楚归旋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一片死气沉沉的麻帐素幔 。她顿了顿,再次闭上眼睛。
一旁,书卿轻泣道:“夫人,您起来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三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她拿起枕头砸过去,“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夫人……”
“滚!”
书卿可人无奈退出门去。归旋复又翻身躺下闭上眼睛。好了,等她睡醒了就好了,这些只不过是个梦。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烛光照亮厅堂,眼前的一切没有变……一点没有变。
楚归旋缓缓起身,走到门外。
门外守夜的书卿惊喜地站起来,“夫人。”
她对她笑了笑,柔声道:“书卿,别跟着我。”
“夫人——”
楚归旋已走出院外,飘然的裙裾扫过冬夜荒芜的路。
***
深夜的侯府一片寂静,路上偶有巡夜的侍卫,望见她,皆垂首而过。
现在侯府早已兵荒马乱,再也不会有人管着她。老夫人那日跑出来看见儿子的惨状当场便昏厥过去,从此一病不起,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老侯爷一夜之间须发皆白,强撑着病体主持后事。他这一生只此一子,慕氏嫡传一脉从此断了。
至于那个谋害她的黑衣男子听说已被凌迟处死。
虽然没有人对她讲起这些事,但在那些她闭目如睡的时候,丫鬟们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在屋外议论这些事情。
原来那名男子是春静的同乡,从小青梅竹马,后来家乡沦陷、父母皆亡,两人一起逃难到了京城。结果一人从了军,一人入了府。那人在战场英勇,年头被封为陪戎校尉,原本打算多立些军功,再寻个机会求上司为他说情,请侯爷将春静许配给他,谁知还未开口就得了春静的死讯。
那人原是苗人后裔,家中传有苗疆秘药化尸水,因为这种药太过凶残歹毒,炼制他的人将秘方销毁,只留下了这一瓶。
没想到这瓶药却最终用在少侯慕湛霄的身上。
***
楚归旋停了脚步,不知不觉间,她已走到了佛堂之前。
以往她每次犯错,慕渣霄总是罚她禁足佛堂,可这一次她闯下这般弥天大祸,却怎么无人罚她?
若是能一切重来,她情愿被关在这佛堂一生一世不曾出来。
归旋跨步走进佛堂,忽听得有人在耳侧说:“归旋……只怕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泪水“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
佛堂之内白壁如雪、烛光如映,佛祖神像安静肃穆地供奉在正中,青烟缭绕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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