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吸水的头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又将毛巾围在脖子上,看了一眼抬头的一句话:
忘记程以泽,不去想,不去念,不去憎,不去恨。
然后控制着自己不能朝窗边走去,坐到简易的沙发上喝了两口昨晚喝过的矿泉水,又抓起茶几上一包瓜子磕了起来。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把手里的瓜子随手一扔,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边。
不知道程以泽离开了没有。
楼下的巷子特别的窄,站在窗边透过薄薄的粉色窗帘一看,根本看不到巷子,只能看见对面密集的出租楼。
她想掀开窗帘,但又害怕掀开。
如果程以泽正站在下面,仰望着自己的窗口,她一掀窗帘,会不会与他四目相撞?
扑通,扑通~
心跳竟然莫名的混乱了起来。
不过,白小白皱眉。
别这么没出息了,还希望程以泽也望着你的窗口。
做什么白日梦。
你傻不拉叽的追了他九年,他有过任何的回应吗?
还望着你的窗口呢。
白小白,你可千万别疯了啊。
可最终,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粉色的窗帘。
不知道怎么的,伸长了脖子,只差没钻出防护栏。在没有看到程以泽以及他那辆白色西贝尔时,竟然特别的,特别的失落。
从来没有这么失落过。
心好像被人掏空了似的,空空的,好委屈,好无助,好难受,好疼。
“白小白,别这么没出息。”她擦着夺眶而出的泪水,紧紧的咬着唇,楼下的巷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昏暗不清的灯光,看起来越来越让人痛心疾首,“程以泽,我想你,你知不知道我想你,很想,很想。为什么你有未婚妻了,我还这么想你?你伤了我这么深,我还是这么想你?”
她在窗边站了很久,止住泪水后走向墙上的大贴纸,那是一张她专门去复印店买的没有裁剪过的广告纸,足足有二十几张粘起来的A4纸那么大。
像大海报一样。
她在9月5号上,拿起黑色的大头笔,画了一个特别大的叉号。
一个叉号还不够,最后重复的在这一天上画着无数的叉号。
直到9月5号这一天,被密密麻麻的叉叉给彻底覆盖。
然后随手将黑色的大头笔扔在地上,扯落墙上贴着的失恋治疗方案,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白小白,你这样每天勾勾叉叉的,又怎么可能忘记嘛?”
呜~
简直就是白痴。
日历上无论是勾,还是叉,每每落一次笔,不都要想程以泽一次吗?
白小白,你就是个大白痴。
她很快又瞄准了茶几上的一大堆零食。
家里随时准备着各种零食,一是因为她是个吃货,二是因为她想起程以泽的时候、可以用零食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白小白,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无论你怎么吃都吃不胖。”她自言自语,心情还是很糟糕,狂抓一把薯片塞进嘴里,“呜,呜……怎么还是很想他。”
眼里,泪痕尤湿。
-
第二天清晨。
早上七点,闹钟叮铃铃的响起。
对白小白来说,每周周一到周五,简直就是煎熬,特别是清晨的闹钟响起时,犹如被五雷轰顶。
她摸着床头柜上的闹钟,啪的一声拍下去。
七点零五分,闹钟再次恶魔般的响起。
啪~
再拍一次。
七点六分,啪~
七点七分,啪~
七点八分,依旧啪~
小小的粉红猪闹钟,就这么被无辜的拍了五次,结果华丽丽的退休了。
所以七点九分,七点十分,以及后面她所设置的五次闹钟,都没有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