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推门进来说换药。
宋娇娇想呆在病房里,陆悍荇不肯,让她出去。
宋娇娇不满地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护士,“我来帮他上药吧。”
护士乐得清闲,“我教你。”
护士在陆悍荇胳膊的伤口上做示范,宋娇娇学的很认真。
等护士离开后,宋娇娇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男人跃跃欲试道:“脱衣服吧。”
陆悍荇抿紧唇,沉吟半响,突然抓着上衣下摆,把衣服脱了下来。
宋娇娇愣住了,不是因为他身上健硕的肌肉,而是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最长的一道,横亘在左胸上,有四五公分长,看着特别骇人。
她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你还骗我说没事!”
娇小姐声音里揉着哭腔,陆悍荇顿时慌乱无措,他刚才应该再坚定一点的,不该让她看见这些,他眉头紧蹙,“害怕了?还是让护士来吧。”
“谁说我害怕啦!”她哽咽着擦掉眼泪,凶巴巴的用眼风戳他,“老实坐着,不许乱动!”
她给手消完毒,准备给他上药,可碘伏瓶子故意跟她做对似的,怎么拧都拧不开,气的她吧嗒吧嗒往下掉泪疙瘩。
伤口那么深那么长,无法想象受伤时的凶险,他得有多疼啊,可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跟没事人一样,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从来都不会显露半分情绪,让她的心疼死了,整个人就跟浸润在苦水里一样,又酸又涩,又苦又疼。
她想吻一下这些伤痕。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
当柔软温热的触感袭来,陆悍荇几乎是瞬间血液逆流,攥紧了拳头,垂眸看去。
娇小姐微阖着眼,虔诚亲吻他的伤口,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此番动作,带给他的震撼有多大。
她皮肤白得能看到底下的细细脉络,长颈扬起美丽剔透的弧度,泪眼模糊,玉瓶一般的人,清丽破碎,让人想按在怀里狠狠蹂躏。
他想起了冬日的雪,团在手里,捏成不舍放下的浑圆雪团子,柔软、纯粹、不见尘埃,是他污秽黑暗的世界里,最奢侈的珍宝。
可他竟险些没护住她。
没有人会知道,当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时,那一刻,他有多么的天崩地裂,神魂俱灭。
他恨不得杀死所有敢欺负她的人。
“流窜犯都抓住了吗?”她帮他处理伤口,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想让他少疼一点。
“蝎子跑了,黑鹰跟老鼠落网了。”陆悍荇沉声。
那男人身手不俗,身上武器又多,当时他顾着晕倒的娇小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跑,不过留在外面,对娇小姐的安全,始终是个隐患。
陆悍荇眸色一深。
宋娇娇看了眼他,觉得他状态不太对,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眼神阴鸷得可怕,好像随时都能夺门而出,把蝎子抓回来,无论天涯海角。
宋娇娇知道,是因为她被这些人欺负了,如果不是她拦着,他极有可能会活生生打死老鼠。
她不敢再说这些流窜犯了。
陆悍荇突然开口,“有机会介绍个长辈给你认识,是爹的老战友,这次要不是他,我不可能赶回去那么及时。”
“好啊。”宋娇娇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上身的伤口都处理好之后,宋娇娇犹豫:“腿上有伤吗……”
“要不还是去叫护士来吧。”陆悍荇说。
宋娇娇果断地摇头:“才不要。”
她不想别的女人看他的身体,护士也不行。
她脸颊红扑扑的,深吸一口气,抽他裤腰带,往下拽时,小手有些颤抖。
突然卡顿了一下。
紧接着陆悍荇闷哼一声。
宋娇娇紧张地吞口水:“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陆悍荇哑着声音:“没有。”
宋娇娇抬头,见他正望着她,眸色漆黑凛然,又揉着热意,两种情绪在他瞳孔中汹涌。
她刚吻他伤口时,他就受不了了,幸好裤子是深黑色的。
偏偏她下手没个轻重,这个时候停下来,刚好勒着他,又用懵懂无辜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石头做的人,也得化成绕指柔。
见他耳根微微发红,宋娇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头都不敢抬地迅速给他换好药。
陆悍荇呼吸很重,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头:“一整天担惊受怕,累不累?”
“不累。”她摇头,相比于她,他伤的更重,更需要休息。
“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陆悍荇揉了揉她的后颈。
宋娇娇打了个哈欠,奇怪,她不是刚醒吗,怎么突然又困了?脖子被他揉捏着好舒服啊,“可能是因为刚才哭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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