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火光大盛。
宋英跌坐在地,衣衫不整,哭的好不凄惨。
在场的村民,无不斥责沈锦文不是人。
沈锦文踉跄着后退几步,大脑混沌一片,不知从何解释,拔腿逃跑。
赵向东追上去,扯住他后衣领,往地上狠狠一甩。
沈锦文天翻地覆,手撑着地还未爬起,就被当胸一脚,随即雨点般的踢打落在身上,根本不给他半分还手的机会,他疼的抱头蜷缩,不住哀嚎。
赵向东打累了,朝他身上吐了口浓痰,“敢欺负到我赵向东头上,我干不死你!”
哭哭啼啼的宋英,近距离目睹赵向东如此凶残,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后悔,现在就是非常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跟别的男人搞到一块了,现在捉奸成双,名声毁了还是小事,最恐怖的是依照赵向东残暴的性子,若是知道他头上不止一顶绿帽子,那还不活撕了她!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把受害者的人设贯彻到底!
宋英往赵向东怀里一扑,矫揉造作开始哭,“呜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他骗来的,还好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赵向东被她哭的心头火起,从后腰摸出一把56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径直对准沈锦文的脑袋,“老子他妈的崩了你!”
同行的几个民警急忙大喊:“赵向东,快把枪收了,小心走火!”
这个该死的混蛋!
仗着亲二叔是革委会的副主任,简直无法无天,一次普通的出勤,竟然把配枪偷摸带出来了,要是惹出事,他们全都得完蛋!
生死面前,没有人能冷静的了。
沈锦文目眦欲裂,崩溃大喊,“是宋英!是宋英故意勾引我!”
宋英心往下猛地一沉,怒喝一声:“你放屁!”她转头抓住赵向东的胳膊,拖着他走,“向东,你别听他瞎说,我身体不舒服,你先送我去看医生好吗?”
赵向东纹丝不动,“听他说完。”
“到底是谁说谎,大家看完我手中的东西,自会一清二楚。”沈锦文晃了晃手中的信纸,对着宋英冷冷一笑。
看到熟悉的白纸黑字,宋英几乎是瞬间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不要……”
然而为时已晚,有好事的年轻人,对着火光念起了信纸上的字——
“亲爱的锦文,那一晚,激情在燃烧,将我们两人融化,不分你我。我仿佛变成了德瑞纳夫人,我们在山间,在竹林,在无人的麦谷里,尽情地大汗淋漓。最爱你的英。”
念完了信,短暂的沉默后,围观的村民像热水一样,突然沸腾起来。
“不敢听不敢听哟,臊死个人哩。”
“写这种淫词浪语,咋这么不要脸恁?”
“还说人家男知青欺负她,我看她比我家撅着腚往小公猫身上蹭的小母猫都骚气。”
宋英惊慌失措地去拉赵向东的手,“向东你听我解释……啊!”
话还没说完,赵向东扬手甩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光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赵向东狠狠拽着宋英的头发,喘着粗气,凶神恶煞,气红了眼,“你竟敢、你竟敢!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你个臭婊子!我杀了你!”
“我错了,向东,我不敢了,你饶我一命吧。”宋英眼见着那枪口对准了她,再也扛不住对死亡的恐惧,噗通一声跪下,抱着赵向东的大腿,不住地哀嚎求饶。
人群之中,宋娇娇环抱着胳膊,看着昔日害她失去所有、无辜惨死的仇敌跪地磕头,只觉憋在心里的郁闷消散几分。
她扯了扯唇,轻笑着对赵向东道:“男人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可不是打老婆的,更何况,你老婆可怀着孩子呢,万一打流产了怎么办?”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
“啧啧啧,这孩子可指不定是谁的,玩的真花啊。”
“赶紧把这媳妇娶回家吧,娶一送二,无痛当爹,多划算的买卖,你小子赚大了!”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赵向东自从命根子残了,就没跟任何人亲热过,唯一的一次,还是宋英上赶着勾引他,但他根本没把子孙弄进去!
电光火石之间,赵向东恍然大悟。
怪不得向来骄傲的宋英,会一反常态,主动伺候他,原来是拿他当冤大头,给孩子上户口呢!
这个贱人!臭婊子!
众人放肆的嘲笑,同情的眼神,让赵向东觉得自己从头绿到了脚!简直是天底下最惨最悲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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