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筠心身体一僵。
宋娇娇叹了口气。
“正好,我这还有俩鸡蛋,你先凑合垫吧两口。等到了县城,咱们再去买点。”
郑筠心手里被塞进来两枚,还带着她体温的鸡蛋。
滚烫的温度,似要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深深地低着头,不让她看见他泛红的双眼。
呼吸间,满是一股好闻的香气,是围巾上,独属于她的味道。
像是早春旷野间的清风,还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还萌生出淡淡的怯意。
这样干净,不容亵渎的气息,真的是他这种脏东西配沾染的吗?
一瞬间,如坠冰窟。
被她抓了一下的胳膊又僵又麻,泛起针扎一般的苦涩来。
拖拉机突突突地来到了村口,路旁停着一辆牛车,老支书想得周到,专门拨了一辆牛车,来接送考试的知青。
只是去考试的人不少,位置不够坐。
宋娇娇过来的时候,有人正在哭诉。
姚雨眼睛里含着泪,“祝大姐,你把这个座位让给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善良,最乐于助人了,平时在知青院,那么照顾我们,你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考试迟到对不对?”
祝和风十分纠结,牛车只能再挤下一个,必然有一个人没位置坐,而车上的人已经开始催促她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她尴尬道:“姚雨,这事我没法帮你,要不你去找一下村长,让他再给你找一辆牛车吧?”
她抿抿唇,一脸同情地扭过头,抓住车上的人伸过来的手,就要爬上牛车。
谁料,斜刺里,突然伸过来一手,狠狠撕扯了她一把,她原本就一只脚踩在牛车上,另一条腿悬空,骤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往后一仰。
好悬腰后被人扶了一下。
祝和风站稳后,劫后余生一般回头,对上宋娇娇愤怒的脸。
宋娇娇猛的推了姚雨一把,眼神凌厉的吓人,“你扯和风姐干什么?你是想谋杀吗?”
刚才要不是她及时赶到,祝和风从牛车上后仰倒下,轻则摔伤,重则磕到后脑勺,但不管怎么样,都必然会影响考试。
姚雨好似被吓到了,摔倒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落,瘦弱又可怜,好似一朵倔强挺立在寒风中的小白花,委屈极了,倒显得一旁的宋娇娇欺负人。
“我不是故意拉祝和风的,我只是想求求她,求她帮我一把,宋娇娇你不是有拖拉机吗,你们关系最好了,为什么不让她坐你的车,那样我就有座位了,多么两全其美。
为什么要故意为难我呢,我知道我长得不漂亮,家庭条件也不好,你们看不起我,可我也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啊,我并不麻烦旁人,只是活着,就已经拼尽我所有的力气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宋娇娇沉默,一时之间,只余下姚雨凄凄切切的哭声。
那声音并不大,也不是歇斯底里的咒骂,但怎么落进耳朵里,就是这么不得劲呢。
祝和风突然就有点生气,姚雨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么夹枪带棒的,让人心里特别不舒服,但是对上那张可怜的脸,愣是不好意思反驳,往往就会底线一退再退。
但这次,她不想再纵容了。
她跟众人解释了一下,宋娇娇的考场跟大部分人不在一个方向。
谁知姚雨还在不依不饶,“可是宋娇娇那么有钱,她砖厂里不是还有辆拖拉机嘛?为什么不拿出来给大家用?这只不过是她随口一说,就能办到的事情,对我们而言却是决定命运的大事,为什么就不能奉献一下呢?”【1】【6】【6】【小】【说】
没见过把道德绑架,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气得不轻,当即就有人刺了回去。
“姚雨你有病吧!明明是你起的晚,收拾的还慢,最后一个到,牛车没座位了也是你该得的,凭什么拖累旁人?”
“别我们我们的,我们可没你这么不要脸,人家凭什么帮你啊,图你脸长得大吗?”
“就是,祝大姐你快上车吧,别搭理这个神经病了。”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去晚了误了考试怎么办。”
宋娇娇推了祝和风一把,让她先上车。
她则转过头,居高临下地将地上的姚雨,从头到脚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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