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多用几张报纸挡挡试试看。
“余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这时候一个脑袋从破了的窗户外探了进来。
余雅琪想起来这个应该是五年级的年级段长,教数学的张颂庆,应该有五十出头了。
“没什么,我可以应付的。”余雅琪觉得自己刚来这学校,还是尽量管自己比较好,现在东西也不缺,糊不糊墙只是让自己感觉舒服一些罢了。
可即便余雅琪推辞了,张颂庆依然径直推门进来了:“哇,余老师把这房间打扫得真干净,连墙上都糊了报纸。”
余雅琪有些尴尬又狼狈,自己此刻正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胶带,满脸灰尘满头大汗。况且这会儿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虽然这里是教师宿舍,却没几个人住,西普小学大多数教职工都是本地人,即便大风大雨,也都瞅着风雨稍微小一点回去了,毕竟家里无论如何也比学校的抗台条件好。
“张老师怎么没回家啊。”余雅琪不知道张颂庆是哪里人,但也没其他话可以说,只好随便捡了句话。
“我平时基本上都住学校的,反正回家也没人,所以寝室这边的安全都是我负责的。台风可能会在今天晚上登陆,我要看一看每个房间有没有问题。”
“那您快去忙吧,我这里没事,一切都很好。”余雅琪实在不习惯深夜跟一个陌生男子呆在一个房间里。
“你这里连窗户都破了,还说一切都好,等晚点台风登陆了,这个房间根本无法挡雨。”
余雅琪刚想说“无所谓,只不过一个晚上可以将就”,就见张颂庆挥了挥手上的榔头,笑得眼周围起了一圈深深的皱纹,继续说道:“我就知道,所以工具都带来了,玻璃暂时是找不到了,先用木板订上吧。”说着立刻动起手来。
余雅琪原本还有些戒备,看着张颂庆认真地修补着窗户,确实也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倒是有些为自己刚才的冷淡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她便去倒了杯开水,递到了张颂辉的面前。
“张老师,喝口水再弄吧。”
见余雅琪送水过来,张颂庆立刻放下了榔头和钉子,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去接杯子,眼睛则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半老徐娘却风韵尤佳的女人。
感觉到张颂庆直接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就在他刚碰到杯子的时候,余雅琪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
“啊呀,都是我不好,余老师你有没有烫到啊。”张颂庆立刻将杯子接过来放到桌子上,抓起余雅琪的手左右端详起来。
“我没事,这水不是很烫。”余雅琪想从张颂辉手上抽出自己的手,却不料被他用力抓住。
“余老师,你的手可真滑啊,难道粉笔还有润肤作用吗?真是比牛奶还光滑啊……啧啧……”张颂庆此刻已经顺着余雅琪的手摸到了手臂上。
“张老师,请你放尊重一点。”
“又不是上课时间,不要这么死板嘛,我很厉害的。”说着便想要去摸余雅琪的脸,被她一个侧脸躲过。
“你说什么啊,这里是我的寝室,请你出去。”余雅琪挣脱开来,退到了墙角。
“我是不是说得太含蓄了啊,这大风大雨的,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多冷清啊,要不我陪陪你吧。”
看着张颂庆一步步走近自己,余雅琪有些慌起来,也不知道喊的话有没有人会听到。慌乱之中摸到放在凳子上的用来黏报纸的封箱带,抄起来就朝对面扔了过去,正好扔在了张颂庆的脸上。这一扔也是用了全力的,又刚好砸到他鼻子上,竟生生砸出了血。
张颂庆感到一阵钻心的痛,一摸鼻子,一手的血,立刻有些晕眩起来。心想今天真是不吉利,本来想开开荤,居然见血了,自己可是晕血的呀,于是也顾不得形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直到张颂庆离开了很久,余雅琪绷紧的身体才软了下来,顺着墙壁蹲了下来,抱住膝盖,抽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