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好是周六,谢正德在w市西区的一条街道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
“陈记面馆。”盯着这家铺面不大且有些陈旧的面馆,谢正德下意识犹豫了一下,然后举步走了进去。
昨天下午,他通过翻看顾家村村民的户籍资料,真的找到了冯秀琴。在如今这个时候,他并不愿意过多地想起过去,即便在看到冯秀琴的照片时依然会心跳加快,但如今两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再次见面或许只剩下尴尬。
可是,当他看到冯秀琴的儿子顾少亭的照片时,便一下子呆住了,甚至不用再去分析他的出生年月,只看照片一眼,活脱脱就是自己年轻时的摸样。别人都说儿子谢奕轩长得像他,但谢正德觉得儿子在长相上主要是眼睛和脸型像自己。可是这顾少亭,即便没有看到本人,单就照片已经与自己有着九分的相似。不仅长得像,多项全国竞赛获奖,全市高考状元,这么优秀的儿子,如果在自己身边长大,获得更好的平台,会不会有更高的成就?
再看到冯秀琴丈夫顾建国的资料时,谢正德的心整个的沉了下去。一个彻彻底底的赌徒,隔三差五就会因为赌博被行政拘留。他没有想到,当年一段激情的戛然而止,却是冯秀琴走向不幸婚姻生活的开始。冯秀琴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自己怀孕了,分手,也是含泪接受,这样的好女人,可惜是自己辜负了她。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嫁给一个赌徒,这18年来她的日子是怎么过下来的呢?
“请问您要点些什么?”小二热情地上前询问道。
“我要一碗黄鱼面,黄鱼要野生的,三两以上重。”谢正德平静地说道。
小二愣了一愣,随即恢复笑脸道:“您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黄鱼。”
小二一路小跑到了后面,对着老板嘀咕了几句。老板是个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一听小二的汇报也是一愣,随即探头出去看了眼这个要“三两重黄鱼下面”的男人。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络腮胡子男人立刻把头缩了回来,敲了下小二的头说道:“算你小子机灵,知道陌生人过来跟我说一下,要是直接给带进场子,估计又要给端了。你知道他是谁吗?新的公安局局长啊。”
小二刚才只是觉得这人眼生,所以不敢直接带到后面的场子里,但依然不敢相信这个人是条子头头:“可是他说的暗号都是对上的啊。要是条子,为什么不直接带人来呢?我们这个场子也是被端过的啊。”
“老大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正因为被端过,才更安全。况且很多金主都熟悉了,一下子换了地方生意会差很多。你先在这里稳着,我去跟老大汇报。”络腮胡子男人说着便从后门出去了。
陈记面馆的后门出去,一个封闭的小小的院子,然后便是十几户普通人家的房子。这种几十年前建造的城市中心的房子,低矮破旧,采光通风都是极差,有些甚至连排污设备都没有。住在里面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一些低层打工的外地人,也有年纪大一些做皮肉生意的。虽然占据着中心位置,却已经被城市规划所遗忘,隐藏在一个个还算繁华的门面后头,丝毫不引人注意。
络腮胡子男人进了其中一间矮房子,与外部简陋破旧不同,房子的内部完全是现代化的装修,灯火通明。一张张牌桌前,围满了兴致高昂的赌徒。各种形式的赌博,在这里都能看到,百家乐、21点、轮盘、梭哈……四周还摆了十几台老虎机,每一台机子前都站了人。
前头面馆里,谢正德依然耐心等待着,因为小二说黄鱼是有,但是没有三两,如果实在要点,就要去菜场现买。
谢正德当然知道这个面馆实际是一个地下赌场的掩护,在一个月前刚刚被端过,顾建国也曾在那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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