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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野路上,杨苗内心的咆哮声几乎要破体而出,却被四周空旷而寂静的山野吸收的一干二净,她呼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萎靡在地上。
莫西臣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从木桩子上站起来,伸手一指,“我记得地图上往那个方向走十公里就是一条大路。”
“真的?”杨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当然。”莫西臣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应该没有记错,山野间路不好走,但是以你的速度走上两个小时应该也能到了。”
“那你的车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放在这让人来拖吧,这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丢不了的。”
“那还等什么,快点出发吧!”杨苗大喜过望,现在这情况得先想办法先搭上车才好,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外过夜吧。
于是两人抛下没油的破车,拿出明明没有夕阳却向着夕阳奔跑的热血干劲,为了今晚不露宿郊外的共同目标朝十公里开外的大路疾行而去。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什么一帆风顺的剧情。
至于到底有多么曲折,经过几多折磨,那就真的得看后妈作者的心情了。
————————虽然没油了但我依然是豪车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分割线———————
有人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杨苗却觉得,此言差矣。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明明是说好了十公里,却走了四个小时还没走到。于是你只好继续走,一直走,却始终不知道前面到底还有几个十公里在等着你。
路在脚下却不知道终点在哪,远远比还没有出发令人抓狂。
深一脚浅一脚,从没有夕阳一直走到眼睁睁的看着夕阳西下,彻底奔跑不动的两人也没有见到半点大路的影子。
“我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杨苗愁眉苦脸的一屁股瘫倒在地。
“确切的说,是迷路了……”莫西臣眉头紧锁,给这一整天的马拉松竞走定了个性。
杨苗连站起来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神化为刀子,有气无力的瞪他一眼。
呸!我还不如刚才站在原地发短信呢!没准真碰上个傻蛋往自己的账户里打钱呢!
莫西臣四下望望,忽然眼睛一亮,对杨苗高声喊道:“快起来,我们往那个方向走!”
“哪里?”杨苗充满希望的探头一看,“你看到大路了?”
“并没有。”莫西臣摇着头撇撇嘴。
“那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杨苗垂下头背对莫西臣,“我们还是别乱跑了,等待救援好不好?”
“那边好像有个房子,你看看是不是?”莫西臣微微一笑,“夜间温度低,有个地方借宿一宿总好过在这野地里过夜吧。”
杨苗闻言一个驴打滚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细细一看,远处隐约可以看见青灰色的屋顶,杨苗的眼睛唰的亮了,果然有个房子!
强打精神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清了远处那栋屋子,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幽深的小路,小路两侧是茂盛的白杨树,旁边没有其他的建筑,在小路的尽头是一座有着围墙的二层小楼,门口没有任何标牌,此时,原木色的大门正紧闭着。
一座古朴雅致的传统建筑静静伫立在山野之中,但却没有丝毫的破败老旧之感,杨苗注意到,虽然建筑风格仿古,但所用材料却是现代新式的建筑材料,房屋周围环境相当整洁,应该是常年有人居住打理。
杨苗知道一些有钱人因为不喜欢住在闹市,往往选择在郊区或者自然环境好的地方买下一块地,盖上几层小楼,图个清静自在。
她放下心来,如果是那种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阴森宅院,那她真是宁可露宿郊外也万万不敢进去住的。
莫西臣上前轻轻敲门,“有人吗?我们迷路了,想要借宿一宿。”
等了半天,屋里没有丝毫动静,杨苗甚至想说主人是不是外出了,还是屋子里根本没有人?
“来了。”
门内传来女性娇俏的声音,温柔甜美,让人心旷神怡。
大门打开,杨苗循声望去,顿时呆住了。
她看见了一张让人意外的脸,一张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脸。
她曾经在莫西臣家里被精心摆放的照片上见过这张脸,无论是那张明媚灿烂的笑颜,还是那身让人感觉无比宁静柔和的棉布长裙,都让她印象深刻,她一直认为这张脸的主人是她在观察员道路上的指路明灯,每每想起往事,她都会为她的离去黯然神伤夜不能寐。
面前这个人,正是莫西臣和夏安堂的前任观察员,杜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