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好几下,结果压根儿就没办法坐起来,于是只能口头警告道:“先生,你今天可是清醒的啊,别再趁机耍什么酒疯了。”
可惜这个警告的威慑力似乎有点弱,没有起到一点警告的作用。
闻雯文话音刚落,便觉得肩上一沉,身上的人把头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而后只听见他那低低沉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在不经意间撩拨着敏感的肌肤:“我一直都很清醒。”
明明外面的温度那么高,可是他的体温还是偏低,被他碰过的地方先是一凉,接着又变得滚烫起来,经不起刺激的人被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弄得神经紧绷,没怎么听清他的回答。
刚才不是还很讨厌她么,现在这样抱着不撒手又是几个意思?
闻雯文被他这反复无常的态度弄得一脸懵逼,脑海里是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要翻身坐起来把歌唱!
只不过这个念头在萌发后的一秒钟内就寿终正寝了。
商亦衡搂在她腰间的手一收,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声音听上去不复之前那般冷硬了,缓缓道:“别动,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还在挣扎的人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心想这个交换条件好像还不错,于是立马不动了,乖乖地任他抱着。
然而这才消停了还没多久,她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似的,而且力度一点也不轻,疼得她皱了皱眉毛,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摸,却又被扣住了。
商亦衡将她纤细的手腕握在手里,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着,终于解了一点气后,松开了咬着的耳垂,而后伸出舌尖轻轻舔着,低声问道:“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么?”
“……”奇了怪了,让他抱不对,不让他抱也不对,做人真的好难啊。
闻雯文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还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和这位难以捉摸的先生相处,老实回答道:“我只是不想欠下一屁股的烂债,万一你到时候再找我要一点利息,那我岂不是冤死了。”
闻言,男人的眼底有暗潮涌动,最后只是叹了叹气,就这样抱着她,没有再说话了。
俗话说夏日炎炎正好眠,而此刻又恰逢午休时间,于是等回答的闻雯文等着等着,一个瞌睡虫上脑,居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不过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等脑袋不再那么晕乎乎的后又看了看时间,结果吓得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这才发现屋里的人不见了踪影。
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管商亦衡去了哪里,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外冲,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上一个罪名,要是再被黑珍珠抓到,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幸好当闻雯文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时,张欣还没有过来检查过,一切都十分完美。险逃过一劫的人暗自庆幸了一下,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摸鱼的机会。
由于今天发生了太多她无法理解的事,所以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可以开导自己的人,于是立马偷跑到楼梯间给夏雨荷打了个电话。
刚做完实验的人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边找着耳机,一边说道:“打电话就打电话,还弄一个视频通话干什么。”
“因为只有看见你的脸我才能心如止水。”闻雯文坐在楼梯上,侧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盯着屏幕里的人,不走心地解释道。
没想到夏雨荷不仅接受了这个解释,而且还煞有其事地回答道:“既然你都已经心如止水了,应该也用不着我再说些什么了吧。”
身心俱疲的闻雯文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道,“夏三烂,怎么办,我好像要在这个*的大都市里迷失自我了。”
“你找到过自我?”
“……”闻雯文真的要欲哭无泪了,“中华民族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你还有心情怼我,快救救我吧。”
见屏幕那头的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再不拉她一把真的就要死了似的,于是夏雨荷不再和她斗嘴了,言归正传道:“还是为了那位变态先生?”
听她又把答案准确无误地猜了出来,闻雯文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接着又听她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想要诉苦的人抓紧时间,用最精简的语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对方说了一遍,中途由于脖子太痛换了一边脸趴,继续说道:“你说我又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那儿,更不想他感冒啊,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和我生气的话,是不是太小心眼了一点?”
谁知道夏雨荷并没有帮她一起骂人出气,而是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如果陆然生像那样亲了你,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还用得着问么,肯定是用我的青龙偃月刀砍死他啊!”闻雯文连想都没想,答案直接脱口而出。
“那你怎么不用青龙偃月刀砍那个偷亲了你三次的人?”
“……”咦……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有想过呢。
这道毫无预警的附加题把闻雯文问得一愣,让她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下原因,最后说了个连自己都不怎么有把握的回答,没有底气道:“可能是因为我砍不过他吧?”
她望着屏幕上的人,试图寻求一点共鸣,好像只要得到对方的肯定,就能让自己的回答显得更有说服力一些似的。
可惜夏雨荷一点也不买账,既没有友情地附和几句来增加她的自信,也没有帮她深入分析分析,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别看我,只有你自己一个人最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她清楚什么啊清楚,要是真清楚的话,这会儿还至于坐在这儿打这通电话么!
闻雯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苦恼地埋着脑袋,还是一脸的茫然,并没有从这场谈话中获得一丁点的启发,只是依稀记得自己上一次像这样失去人生方向还是在大学的vf课上。
就在她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从上面传了下来,语气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楼下的那位,是不是还没有写够检讨,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