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才能够在眼前这个喜怒不定的妇人面前全身而退。
华音微微点头,算是应允。玉蝶永远知道怎么做才能够保全自己,却也让华音满意。正因为如此,华音才会纵容她偶尔的任性,因为华音知道,玉蝶足够聪明也足够心狠手辣,这一点,在当年向她的师父,也就是自己的师妹葛禄,种下金蝶蛊毒的时候,华音就知道了。
所以她心中明了,玉蝶是一只蛰伏的兽,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朝着自己反咬一口。
看着玉蝶俯首起身,匆匆离开了偏殿。华音才将视线挪到了跪在一旁许久却默不作声的墨文渊身上:“你打算跪在这里多久?”华音冷冷喝斥道。
“师父!求求您!”墨文渊低垂着头,轻声哀求道。
华音缓缓坐回到软榻上,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渊儿,你也看到了。那个轩辕奕是有多喜欢她......”
“可是师父,这不是您一开始就想要的结果吗?让沉鸢去接近轩辕奕,这样她才有机会进宫......沉鸢一直做得很好,顺利的成为了王妃,也让那个男人对他倾情。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时机,沉鸢就可以入宫......可是,师父......!”说到这儿,墨文渊情绪激动地说道:“可是师父您既然替她解了金蝶蛊毒,为什么又要种下血咒?!”
华音身子微微一震:“什么血咒?”
墨文渊抬起头,眼中竟然隐隐含着泪水:“师父,您不用瞒我了。我在帷幔后全都看到了,你给沉鸢种下了血咒......”
华音冷笑一声:“真是我的好徒儿,我教你所有的蛊毒,不是为了让你来辨别为师到底下了什么蛊的!”
“师父......”墨文渊突然上前,紧紧拽住华音的裙摆:“师父,我求求您了。求您解了血咒蛊吧......如果您不解血咒蛊......沉鸢她......沉鸢她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够了!”华音突然震怒地起身,一脚踢开墨文渊拽着她裙摆的手,走到一侧,冷冷说道:“她现在又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说着,华音转身直视着跪在那里的墨文渊道:“你当真以为只有轩辕奕喜欢她吗?你有没有想过,纵使蝴蝶破翅,都不肯回来低头认错的她,是不是也一样爱着那个男人?!”
听到这些话,墨文渊一怔,他微微睁大的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其说是沉鸢的所作所为让他难以置信,不如说是他不愿意相信。师父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三番五次的暗示沉鸢,可是沉鸢却是一副毫不相识的模样。从当日在京城的福满楼相见一直到前几日在林中交手,沉鸢的眼神中除了冷漠与怒视,再无其他......难道沉鸢她......真的爱上那个人了吗?
华音见墨文渊一时失神,便软下了口气,缓缓说道:“渊儿,你什么都好,只是太重感情。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感情所累,赔上性命的......”
墨文渊低垂着头,轻声答道:“如果是为了沉鸢,我心甘情愿......”
听到墨文渊的话,华音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突然被触痛,她紧皱双眉,冷冷地甩了甩衣袖道:“事已至此,为师另有打算。至少有了血咒,就算沉鸢她想再背叛我,也是不可能的!这一次,我所计划的一切,必定会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