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着的房门还在随风轻晃,干枯的吱呀声像是被南飞的雁衔在了嘴里,被拖得无限长,划破了一室的寂静。
随之而来的还有萧丞。
锦一的心原本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可见来的人是他,又重新落了回去,长舒了一口气,刚想把身子转回去,又惊觉好像有些不对劲,重新皱着眉头瞅他,有些不满。
也不是没长手,就不能先敲敲门么。
和她苦大仇深的模样相比,萧丞倒是神色泰然,脸上没有丝毫不请自来之人该有的歉意,甚至明知故问道:“咱家是坏了你什么好事么?”
“……”能像他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别人的屋里,还自认是理所应当的,在这后宫之中恐怕还真找不到能与之匹敌的人了吧。
虽然锦一的心底不大痛快,但该做的表面功夫也不能落下,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厂公言重了,不知您到此贵干?”
其实她倒也不是不待见萧丞,毕竟她说过要信他,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猜忌怀疑了。只是,每次他都这般肆意妄为,还不容人反抗一句,她着实憋屈得慌。
唉,大概是因为她还没被欺负出奴性来吧。
只不过这回萧丞没有应声,视线却向下移了几分,落在了她的腰间。见状,锦一不自觉地紧了紧刚被放下来的衣服,生怕下一秒又被他掀了起来,赶紧继续说道:“厂公,有什么…
…”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萧丞三五步便走到了她的跟前,而后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锦一只觉得自己的视野被颠覆了一番,接着只看得见灰沉沉的地面,应该是面朝地趴在了什么地方。
而这个地方,好像正是萧丞的……膝盖。
不过她的身子骨小,趴在他的腿上就像个娃娃似的。乍一看,竟还有几分家中长辈教训孩子的架势,而她的心境恐怕也同那等着巴掌落在屁股上的孩子差不了多少,既忐忑又害怕。
除此之外,锦一更多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她还在试图摸清萧丞的意图,周遭已经弥漫开了熟悉的香味,明明清淡得不易让人察觉,偏偏她的嗅觉灵敏,想要装作没闻到都不能够。
这味道像是在提醒她,此时两人的距离有多危险。
前几次吃过的亏又一一浮现在脑海,锦一的脸突然红得像是能滴血,心更是跳得杂乱无章。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当初调的这味香是用作让人沉心静气的,并非扰乱心绪的啊。
这一切的失常,锦一都归咎于这个诡异的姿势。因为这样一来,她完全看不见萧丞的脸了,就像是当人置身黑暗中,情绪中的不安焦急总是会被放大许多。
她试着挣扎了一下,不过样子实在是滑稽可笑,活像被冲上岸的鱼,做什么都是徒劳,只换来了萧丞一句不痛不痒的“别动”。
“……”锦一真的很想要试着听一次他的话,可谁知他的手又不安分了起来,搭在了她的腰间,她立马反手拽住他,一时情急,也顾不上那些规矩了,“萧丞,大白天的,你……你别乱来啊……”
虽说是在警告他,可她的声音听上去却带着一点点的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紧张,锦一也没有心思去深究了,此刻只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抖抖抖,有什么好抖的!
萧丞倒觉得“乱来”这个词颇为有趣,却并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低头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琥珀色的眼眸清澈而透亮,声音和煦平静,像春日里的微风在绿树间低语,问道:“你觉得咱家会怎么乱来?”
他这话问得是一脸认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空着的另一只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她的手背上,极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当然是……”锦一说了一半便突然住了口,话锋一转,换回了原先的态度,“是奴才说错话了,奴才不该随意揣测厂公的心思。”
好险,差点又着了他的道了,万一最后都赖在她的身上,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闻言,萧丞的手指骤然停下,眼眸微垂,思忖了片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然后拉开了她碍事的手,顺带重新撩开了她的衣服。
一阵寒风扫过,裸|露在外的肌肤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应该早就料到他才不会把她的话听进去。
锦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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