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莲的一面成绩特别好,根本没任何悬念就进了二面。
二面的时间定在后天,也就是晚会公演的头一天。苏莲莲恳求爸妈让她去参加学校的告别晚会,碍于巩雪的面子,加上女儿今天的表现确实不错,苏家父母才肯点头。
苏爸爸让两个女生先回家,他和苏妈妈还要留下来等x舞附中的招生老师。
苏莲莲本来挺高兴的,听她爸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没了。
巩雪听到苏莲莲小声劝她妈,“能不能不塞钱了,那钱留着给您看病多好。”苏莲莲的妈妈年初社区体检的时候查出慢性病,需要长期服药,这对原本就拮据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巩雪看到苏妈妈偷偷看她,于是,踱步到一旁等苏莲莲。
过了会儿,苏莲莲自己跑了过来。
“我们先走吧。”
巩雪还赶着去医院看爷爷,于是拉着苏莲莲打了辆的士先送她回家。
一路上,苏莲莲表现的都很沉默,巩雪猜她前后反差巨大,一定和留在舞校的父母有关。凭她的敏感和聪慧,隐约明白苏家父母为了女儿的前途,把保命钱都拿出来了。
苏莲莲不说,巩雪也不好主动问,到苏莲莲家下车的时候,巩雪捏捏她的手,“放轻松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车子拐弯的时候,巩雪回头看,苏莲莲还立在年代久远的灯柱子下面,孤独的身影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从省医回家,她习惯性地问田姨有没有她的电话,田姨摇头说没有,巩雪很失望的上楼了。田姨难过地看着她,轻轻地叹气:“可怜的孩子。”
第二天去学校,苏莲莲已经到了。
估计昨晚的事进行的不顺利,苏莲莲两眼浮肿,精神恍惚,一看就是失眠熬夜所致。
彩排还没开始,礼堂里到处是人,舞台还在布景,时不时传来刺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你的舞蹈第几个出场?”巩雪翻看着节目单问苏莲莲。
苏莲莲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最后巩雪碰了碰她的肩,她才如梦如醒一般,打了个哆嗦,“啊?你说什么?”
巩雪摇摇头,指指苏莲莲的鼻子,说:“你这样的状态今天还是别跳了,小心在台上丢人!”虽然只是彩排,可灯光布景,走台程序和正式演出没什么两样。
苏莲莲这样子,能上台吗?
苏莲莲沮丧地耷拉下脑袋,“昨晚上我爸给招生老师送钱,人家没收,还说要取消我的二面资格。”
巩雪怔了怔,小心地问:“那后来呢,你爸又打你出气了?”
苏莲莲用力摇摇头,一串晶莹的泪珠洒在她的白色舞蹈裙上。
“没。。他没打我。只是早上才回家,回来后倒头便睡。我妈哭着跟我说,我爸在招生老师住的宾馆熬了一夜,人家才答应再给我个机会。小雪,我是不是特没用,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罪。。”说完,苏莲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复杂强烈的情绪,低声啜泣起来。。。
为了跳舞,她和她的家庭,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巩雪不知道要怎样安慰苏莲莲,她才能好过一点,陪着好友一起伤心难过,把她自己的情绪也带的更糟。
“嗨,俩人猫这儿说悄悄话呢!”身后,蓦地传来熟悉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