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巷张府,想着冬儿说的怪话,不禁摇头失笑。
明喻和明心正在书房门外说话,看到二黑走进院子,边走还边摇头失笑,也笑着对视一眼:这小子,回了趟家高兴成这样。
两人等二黑走近了,明喻问道:“回了趟家,就丢掉了一身的机灵,变成了这幅傻模样?一边走路,一边还摇摇晃晃,笑得极像傻子。”
这个明喻一天不和自己作对,就过的不踏实似的。二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不忿的冲着明喻道:“谁像傻子了?别总看我年纪小一些,就总想着欺负我,我哪里摇晃了?”
明喻对着明心道:“实话就不能说,看看,看看,这就急眼了不是。”又对着二黑:“我可没瞎说你啊,不信你问明心,你有没有摇头晃脑的傻笑。”
明心瞪了明喻一眼:“二黑不过是摇头而已,让你说的那么难听。”转而笑问二黑:“你看起来确实高兴的很,遇到什么好事了?”
二黑也瞪了明喻一眼:“你学学人家明心哥哥说话,这么大了,连个话也不会说。”
明喻难以置信的指着二黑说道:“你这个小子,越来越嚣张了,跟哥哥说话也敢瞪眼睛了。”
二黑站在明心一边,侧了头,不再理他。
看看安静的书房,明喻咬咬牙,也不敢发作,气的没辙。
明心手肘捅了捅二黑:“你刚想什么呢?笑得开心。”
二黑又笑了,挑眉问他:“明心哥,你听没听过羡慕嫉妒恨这个词儿?”
明喻听了,眼睛一亮,说道:“这个啊,这不就听说了吗?你羡慕嫉妒恨哪个了?”
二黑低声叫道:“你会不会说话啊?我不过是羡慕同院的读书郎,没有嫉妒恨。”
明喻一脸的了然,语重心长的对二黑说:“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这个说法多好,又敞亮、又新鲜。羡慕嘛,光羡慕有什么意思。羡慕嫉妒恨,那才是羡慕的终极体现。我以后不羡慕了,要就要羡慕嫉妒恨,过瘾。”
这下不单单是二黑嫌弃的看他,明心也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不到大年初一,家里的活儿就做不完。冬儿回来被郑氏支使着,两个人直忙活到大年三十午间。
做了若干的馒头、包子、饺子、年糕、油果子、油饼,把南房的架子堆的满满登登。里里外外的清洗了所有的家具、器具,清理了所有的犄角旮旯。这还是郑氏自己早早的张罗着,已经干完了大部分的活儿,和冬儿一起做的只是扫尾工程。。
终于能缓口气的冬儿站在院子里,看大春和豆豆贴春联。和秦先生家一样,今年自家也挂了红红的灯笼。姚叔和刘山大哥也刚刚贴完各自家的春联,院里红彤彤的气氛煞是热闹。
满院子的洁净、满院子的喜气,让冬儿想起来这里过的第一个大年,那短短的三个月时间,有高兴的、有揪心,最终还是失望了。那时的冬儿在失望之余,开始忧心自己的将来。
这是来这里的第三个年头了。冬儿打量着自家方向,好歹自己迈出了这个家门,虽然未来的困扰依然还在,但是已经有了回转的余地。
在外漂泊是自己习惯了的,是好是坏不知道,起码有了很多的自由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