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姨娘昏昏沉沉醒了过来,入目的便是自己床头挂着的熟悉的青黛色的帘帐,蒋老爷关切的声音响在耳侧,这才唤回了她迟钝的神思。
如姨娘瞧着面容憔悴,大受打击的蒋老爷,心中暗暗警惕,自己的一个孩子可不至于让他这般作态吧?
蒋老爷瞧着如姨娘迷迷糊糊的劲儿,只心中以为,年轻的如姨娘还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心中软了几分,到底是无辜的受害者,“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如姨娘盈盈美目中坠下成串儿的珠泪来,“老爷,我这是怎么了?”
蒋老爷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端了药来的翠云适时地给蒋老爷解了围,“姨娘节哀吧!眼下身子要紧。”
“翠云……”如姨娘似是发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儿,“我……我……”却躲躲闪闪着怎么也说不出那般残忍的事儿。
翠云目中也是泪光点点,“姨娘先喝了药,好好调理了身子,未尝不能再有孩子的,莲姨娘先前儿不也是子嗣上头艰难了些的么,眼下不也是怀上了?”
“你是说……”如姨娘眼前一阵阵发黑,耳中也似是有各种嘈杂的声音在吵闹一般,她吸了一口气,这才扛住了身上的不适,撕心裂肺起来。
她是个聪敏的女人,知道现下若是稍微露出了什么不对,也会成为日后的一处被人攻讦的错漏之处,因而她当真哭晕了过去。
蒋老爷虽然忧心畅宜居,然而一方面心中还是担忧如姨娘的情况,一方面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蒋夫人,因而也没起身离开,只留在了知意居,心中烦躁翻滚不提。
怡情居里头的莲姨娘饮尽了碗中的药汁,听着石榴的回报,拭了拭嘴角的药渍,“那贱人落了孩子,为何把荣安堂里头的仆人全都被管束起来了?竟是连老夫人都得了那劳什子失心之症了?”
石榴低眉顺眼的,细细思考了一番,这才摇摇头,“奴婢不知。”
莲姨娘皱了眉头,心中不安。若当真是蒋老夫人那儿漏了马脚,被老爷发现是有人暗中下手害了如姨娘腹中的孩子,因而对着蒋老夫人发了这般大的脾气倒也还说的过去,可是,老夫人根本就没有抱着这样的心思,就算是前头那个什么宓姬不也是未曾亲自动手的吗?此事必然是栽赃假货的,究竟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李氏蛇蝎心肠,还是那个狐媚浪荡的于氏贼喊捉贼,或者是那个瞧着安分的宓姬兴风作浪,倒是一时之间难以把握。
莲姨娘抚了抚渐渐显怀的小腹,石榴在一旁犹豫一番还是开口:“夫人不要去瞧瞧老夫人吗?现下,老夫人……”
“蠢货!”莲姨娘斥了一声,“现下老爷正生气,咱们同老夫人本就是亲近惯了的,若是巴巴上去求情可不是正如了小人心意?”她垂了眸子:“只是,若是当真连求也不求,也是太铁石心肠了,未免失了几分人气儿。你稍后,晚间便去同前头说一声,我身上不舒服。听了那消息,受了惊吓,把老爷哄过来先!”
莲姨娘抿了抿唇,“断不能让老爷听信了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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