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火车,许觅也曾有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不知是上辈子哪次她搭车,旁边正好坐了个会晕车的人,许觅没留意,下一秒那人就哇地一声朝自己吐了出来,一嘴的呕吐物泼个满怀,是仅次于北扬市的惨痛记忆之一。
许觅选择沉默,那年轻人也不客气,就直接坐到了她旁边。
接下来的旅程许觅完全没时间悲秋伤月。
随着颠簸一个接着一个,许觅完全看不下车窗外的风景。
她不时往旁边偷瞥几眼,侧脸看上去是个帅哥,但脸色真的不太好,许觅发誓每过一个颠簸对方的脸就更白上几分。
妈妈,救命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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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晴文身体真的很不舒服,他昨天去找了他那位生母,其实他不想去,但父亲硬逼着他,起码要让母亲知道自己升上大学。
当然,看到有几分男人影子的清俊少年,女人无可避免迁怒,又发疯了一阵,程晴文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找警察的小男孩,象征性挨了几下,随及不耐烦甩头就走了。
遇到这种遭心事,昨晚有些晚睡,这班火车又开得该死得烂…..少年暴躁地换了个姿势,底下又一个颠簸,瞬间像是被击中太阳穴,头晕目眩了一会。
他感觉胃囊似乎是被一只手粗鲁揉捏着,压着血液在浑身上下焦躁乱窜,冲撞着柔软脆弱的内脏,难受得不行。
他真的快……
“嘿。”耳边突然响起女性轻柔的声音,程晴文猛然抬头,这才发现隔壁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对方俏生生地看着他,表情有些关切。
“我看你真的很不舒服,要不要和我换靠窗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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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觅这才看清对方的正脸,黑发清俊,眉眼疏淡,是个古典味十足的帅哥,不过一想到对方吐出来的样子,许觅就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
又一个颠颇,只见那人的脸色紧绷了一下,便对着自己几点点头:“那…..麻烦妳了。”
许觅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她很贴心地给他打开车窗,方便他一有不对就可以向外“倾吐”。
车程三个小时,早上上车,眨眼间就快中午了,有服务员推着餐车经过,隐约可以听到烤鸡腿、排骨等叫卖声,许觅想起徐姣给自己的食盒,便打开袋子拿了出来。
大部分都是耐放的口粮点心,许觅翻了翻,有一小袋子装的话梅和陈皮,八成是徐姣怕自己路上不舒服给自己含着嚼。
“吃不吃陈皮?含着会好一点。”眼角瞧见身旁的少年已经软瘫成泥,许觅难得热心,袋子拎了过去。
都市人向来冷漠,程晴文很少遇到这么热心的同龄人。
女孩一举一动都带着十足的善意,饶是程晴文平日冷漠警戒,这会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下意识接下那片浅黄的橘片,捏着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含入舌下。
他不知道,女孩这是对自身的“善意”,为了她一身衣服着想,自然要热心点了。
新鲜的甜橙片,剥好和梅子一起腌,再加盐渍烘蒸个三遍,出来的就是片片可口干爽的陈皮
不得不说真的十分有效,舌下的唾液开始分解陈皮,徐徐香气从口中蔓延开来,顺柔干燥的喉咙,浸凉郁闷的胸腔,清冽鲜爽的果香正与体内的郁气丝丝消融着。
等陈皮嚼完,程晴文已经感觉不到作呕感了。
事实上,他有些小饿_(:3」∠)_.
“喀擦。”
许觅正享受着许茗给自己做的方块酥,
面粉混酥油炒香,再洒黑白芝麻,切成无数个小正形片,再下去烘烤。
热气膨胀,偏偏油皮紧实,把香气紧紧充塞在每一个缝隙,所以稍微一咬开,便是满腔的松脆香酥,如夏日熏风袭来,光是听着那脆皮喀擦声,就酥爽得不行。
“咕鲁。”
许觅偏头,对上正在偷吞口水的某少年。
“方块酥,要吃吗?”
程晴文这会没矜持了,他谢了一声,便拿起一块尝,
平放在手掌上的方块酥饼,小小不过大硬币一些,模样三分像饼干七像烧饼,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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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去北扬市阿?”
无论东南西北,中国人的共通话语就是一个字:吃。
程晴文点点头,眼角瞥见自己掉下的饼干屑,便趁着少女不注意的时候拇指抹了抹。
在两人妳一块我一块的友好互动下,便自然聊起话来。
“我也是,我要去郑本大学报到。”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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