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婚期将近,接下来的几天觅青也是忙得团团转,好容易试了礼服回来,她拖着软绵绵的身体倒在床上不想动。张妈送了一盅燕窝来,她动也不想动,随手就搁到桌子上,却瞥见一旁的化妆台上放了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
很精致的蓝色盒子,漂亮得璀璨,黑丝绒的底,衬着很薄一层玻璃,一方淡兰的丝绸绣帕方方正正的叠在盒子里,绣帕上可见两人眉间清俊,水墨淡远之间琴瑟相偕,耳间似可听到清韵铮鸣之声,行云流水之间几乎活过来一样,看似廖廖几针,却勾出岁月静好的意境来。
锦盒中间,有一张很漂亮的小纸筏:“愿搏佳人一笑。”很漂亮的小楷,铁划银勾,颇具风骨。
她几乎冷汗岑岑:“张妈,张妈。”
她素来冷静自持,张妈听见她这样叫她,很快过来:“小姐,怎么啦?”
觅青指了指桌上的锦盒:“这个,是谁送来的?”
“上午快递公司寄过来的,您不在,我就签收了放在这里。”张妈担忧地看一眼觅青,“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白。”
“也许是累到了,我没事。”她打发了张妈下去,坐在床上发起呆来,直到晚上沈诺扬参加完访问回来她还是那样呆呆的坐在那里,只觉得心乱如麻,勉强打起精神对沈诺扬扯开一个笑:“回来了,有没有吃晚餐?”
他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语音略带疲倦,委屈地抱怨:“没有,你陪我?”
“好。”
倒也没有在家里用餐,沈诺扬带她到外面去,她心神不宁,化妆的时候眼线总是画歪,沈诺扬看到了,笑笑接过来替她画上:“双眉画未成,哪能就郎抱?”
她心里柔软一动,回身抱住他纤长劲瘦的腰:“诺扬,我爱你。”
他失笑:“傻瓜。”
沈诺扬吃不惯中国菜,于是他们去了一家法国餐厅,正是用餐时间,人多,可依旧很安静,只听得见喁喁私语的声调。贴了精致墙纸的壁上开着数面巨大的LED电子屏,并没有声音,舞台上有一支乐队拉着小提琴,琴音和缓优扬,餐厅装潢明亮而低调,处处弥漫着法国人骨子里的浪漫气息。
等餐的过程很漫长,吃法国菜就是有这一点不好,不过两人都没有旁的事,加上沈家是医药世家,沈诺扬和觅青都从善如流地选了医药学研究,共同话题多,绕来绕去总会绕到砖究专题上去。不过中间还出了一点点小状况,沈诺扬下午参加采访的视频播放在电子屏上,他被来吃饭的媒体认出来:沈家最低调神秘的贵公子,年轻的研究家,近日回国又是婚期将近,问起问题来自是滔滔不绝。他自小在法国长大,最讲绅士风度,脾气向来很好,由着记者拍了照,肯耐心的一一回答,记者自是欢天喜地,过了许久才发现被晾在一边的觅青,顿时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抱歉,打扰两位用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