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觅青随东宫靖取道离开香港。
没有带保镖,像是寻常的情侣观光客坐飞机抵达曼谷国际机场,穿过透明穹顶的机场大厅,坐直达湄南河畔老城区的大巴,逐渐看到异域风情的建筑,尖顶的佛堂随处可见,热带季风气候让这个国家在十一月的天气里依旧阳光明媚,绿色植物欣欣向荣,到处都是姿态妍丽繁花似景,此时正是最好的旅游季节,引得天南地北肤色各异的过客纷纷前来。
觅青坐在靠窗的位置,专心看着窗外景致,忽然觉得肩上一重,回过头一瞧,东宫靖闭了眼把头搁在她肩上。
侧脸如裁,皮肤漂亮如白净的瓷器,这个男人的一张脸将所有人比得黯然失色。昨天他柔软的表白之后依旧彬彬有礼的送她回酒店,并不逾矩,今天早上便带着她绕开保镖偷偷上了飞机,此时到了这里。他柔软的头发触着她的肩颈,闭着眼的时候微微抿着唇,微热的鼻息喷咻在咫尺。
“你要偷偷看我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睛睁开了,盯着她看,唇角微微蕴了笑意,“好看吗?”
觅青恶形恶状地“哼”一声,把头偏到一边去看风景。
他把她的手捉在掌心,十指交握藏在衣袖下面:“怎么了,你,脾气这样大?我又惹你不高兴了?”他看她没有说话的打算,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窗外往来的人群和摩天大楼,指着远处云际之下的地方跟她说,“我生活在那里,九岁之前,跟我阿妈两个人。”
“你带我来这里……”
“去见我阿妈。”他顿一顿,心情格外好,“我答应过她,有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带给她看一看。”
原来之前她想错了。他昨天表白之后依旧是上佳的风度,她还以为他已经放弃,谁知他却早就打定这样的主意。这个男人固执起来简直无药可救,她看着他,一颗心如浸在南加洲的杏子酒里,又酸又软。
“何必这样?你知道的,我们不一样。”
“嘘,不要说话。”他又把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渐渐睡着。
几个小时的车程,大巴终于停站,有人来接他们,高高壮壮的黑人朋友肯,开一辆破破旧旧的老爷车,看到觅青的时候露出一口整洁的牙,笑态可掬。他用英语跟觅青交谈,讲起从祖父从北美到南非惊心动魄的历险,娓娓道来十分风趣,逗得觅青直笑,他送他们到曼谷的唐人街,摇摇晃晃开着他的老爷车又消失在街头。
街市繁华,车水马龙,鳞次比节的古老旧楼,随处可见的金饰商铺,东宫靖提了行李,抽空伸出手来揽了她的腰带到一间旗袍小铺前进去,仿若旧时光景扑面,层层叠叠的旗袍中显出女子的身影,窈窕娉婷,精致如画中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