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池,可德拉科撒娇耍赖就差在地上滚了。
“好吧,”晴明勉为其难道:“就留两只,多了我照顾不过来,死掉了也心疼。”
“就这两只!”德拉科爪子一挥,指向一金一银两只窝在袋子底的小金鱼。
他原本以为吃完晚饭以后就要回去了,没想到晴明又拉着他多逛了一会儿。
明黄色的灯光接连着亮起,原本他们都处在麻瓜的世界里,天际如长河般亮起的灯海却如同魔法一般不真实。
人海太过拥挤,两只斯莱特林不得不牵着手以免走散,看着晴明正一脸正经的同卖金鱼形棉花糖的老板讨价还价,德拉科突然愣住了。
他的内心中,好像有什么觉醒了一样,突然悸动起来。
一时间失神而难以呼吸。
“看,”晴明举着金鱼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上了保鲜咒,明儿再抱着它啃吧。”
德拉科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跟着他走向别的摊位,却下意识地把脸悄咪咪地别开,想掩饰点什么。
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了呢。
时间一到,烟火便接连着在远方绽放开。
重重叠叠的烟花带着耀眼的长尾,散出星星般闪烁的光辉。
两个人又窝在秋千旁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当天晚上德拉科就因为牙疼几乎嚎啕着哭起来。
晴明察觉隔壁房间有动静,让山兔穿过墙过去瞅瞅。
“他好像……很不舒服地样子。”山兔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腮帮子,拼命晃了晃脑袋:“就像这个样子。”
晴明匆匆忙忙地起身,敲门过去,心知小龙是糖吃多了。
门一打开,就能看见垃圾桶上多了一堆新的糖纸。
“超……疼。”德拉科捂着腮帮子,强忍不适,装作镇定的样子:“……明天去校医室看看吧。”
“不,”晴明冷冷地搀起他:“现在去。”
“所以他只喝了半瓶魔药?”图书馆里,赫敏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是止疼的?”
“已经好啦。”德拉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不,”赫敏伸出魔杖,斩钉截铁道:“你把嘴巴张开给我看看。”
德拉科露出狐疑的神情:“你想对我牙齿做什么?”
“你一定没有每晚给你的牙齿用清理一新,”赫敏半强迫地掰开他的嘴,念叨了一句“荧光闪烁”,仔仔细细地看他的牙齿:“我的父母都是牙医……”
“牙医?”德拉科挣脱开赫敏的钳制,一脸好笑地表情:“现在流行不去圣芒戈问问法子,直接找麻瓜帮忙了是吗?”
“两颗蛀牙,”赫敏非常果断道:“你需要补牙,不然过几年会出更大的问题。”
德拉科用又斯莱特林式地抬起下巴,试图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我们纯血从来——”
“那巫师为什么还有残疾呢?”赫敏坚决道:“你们所谓的纯血根本不了解所谓的现代医学!”
“残疾?”德拉科笑了起来:“难道你们麻瓜就没有残疾?胳膊断了能挥舞着什么东西让他再长出来吗?”
“现在的医学可以让盲人重见光明,为老人换掉心脏,给残缺的肢体补上甚至更灵巧的假肢,”赫敏毫不示弱的盯着他:“不要显摆自己的无知,高贵的纯血先生。”
“所以……真的要去补牙吗?”五个人换了麻瓜的衣服,在下一个周末来到了格兰杰夫妇工作的位置。
晴明一直支持着赫敏的主张,回去以后也软磨硬泡着德拉科,让他消除一些曾经的偏见。
其实,见识过东京的银座商业区的繁华,与地铁的神奇之后,德拉科说话便已经失了几分底气。
好像……麻瓜们的生活,也挺滋润的。
他的家族就算外出旅行,也只会带他去德国或者美国的巫师聚居区,对于麻瓜世界几乎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一概不知。
但是秉持着维护家族的荣誉、纯粹血统的骄傲,他又不得不梗着脖子强行为巫师们辩护。
“这样做可以让你每一颗牙都亮闪闪的,”晴明试图哄劝:“而且会让你那几颗牙再也不折腾了。”
实际上,这也的确不是德拉科第一次牙疼——
之前每一次都是喝下止疼药水了事。
但是真的坐上诊疗椅的时候,小龙同学才真正意识到一个,所有该年龄段小孩都会恐惧的问题。
牙。医。好。可。怕。
冰冷的仪器、医生的白大褂、各种刺鼻气味的药水、还有那个胶质手套,都!好!可!怕!
棉球一探进他的嘴里,德拉科就忍不住嚎出声来——
“嗷——”尖利的嚎声能让好几公里外的人都听见。
“我只是在给你消毒。”带着大白口罩的格兰杰夫人皱了皱眉头。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嗷——”
“镊子刚伸进去,都没有碰到你的舌头”格兰杰夫人叹了口气,耐心道:“还没有开始呢,马尔福先生。”
等德拉科一脸狼狈地走出来的时候,罗恩脸上已经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的贵族形象可真伟岸啊。”他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