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
……
“咻。”
青阳正在看落日,头顶上斜斜飞来一物,探手一捞,是只漂亮的鸡毛键子。
与此同时,隔院传来一阵惊呼声:
“二小姐,二小姐当心啊……”
“二小姐,别爬那么高啊,小心老爷看见……”
青阳回头一看,爬满常青藤的院墙上探出个脑袋,正是李家二小姐李碧云,只见她四下里瞅了瞅,突地指着青阳叫道:“快把键子还给我!”
青阳把键子扔给她,李碧云双手接住,又眯着眼睛把青阳上下一阵打量,笑道:“我当是谁住在这后院,原来是你啊,神棍先生。”
“二小姐好。”青阳见了一礼。
“我不好。”
李碧云按着墙头一跃,轻盈的落入院中,背着手打了个转,见青阳正往屋内走,便指着他说道:“站住,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好?”
李家两位小姐便若镜子的两面,一者静,一者动,李锦苏温文尔雅,李碧云刁蛮任性,青阳时常在镇中揽活,倒也见过这位二小姐几面,不是纵马撞了别人的茶摊,便是行侠仗义时,误抢了别人的新娘。
总之,有她的地方即是一场灾难,偏生李盛怀与李锦苏都对她极为宠爱,是故她愈发胡来,俨然已成镇中一霸。
对于此类女霸王,青阳行走江湖时,向来避之。
李碧云见青阳不理她,嗖的一下窜到青阳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叉着腰,歪着脑袋看向青阳,眼神不善。
青阳只得问道:“不知二小姐有何不好?”
“嗯,孺子可教!”
李碧云把键子一扔,拍了拍腰间,青阳这才注意到她的腰间挂着一柄细剑,镶珠嵌玉的,极其华丽。很显然,李家二小姐有话要说,而且青阳必须得听,不然她会诉诸武力。
果然,李碧云按着剑退了一步,冷声道:“听说,你是来求亲的,要娶我和我大姐?”
“这……”青阳微张着嘴,怔住了。
李碧云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被自已说了个正着而心生胆怯,当即将剑拔出一半,红着脸喝道:“是不是?”
“不是。”青阳赶紧否认,这事可不能开玩笑。
李碧云狠狠的盯着他,仔细的辩认着他的神色,半晌,眉头一松,嘟嘴道:“我就说嘛,你是一个神棍,怎么能娶妻呢?”
“神棍可以娶妻!”青阳随口道。
“哎呀,还说不是来求亲的,竟敢骗我!”
李碧云“锵”的一声拔出剑,搭在青阳的肩上,喝道:“我告诉你,别说我大姐不可能看得上你,就是,就是我,也,也……”脸越来越红,到底是女儿家,脸皮薄说不出来。
青阳伸指夹住剑锋,一寸寸推开,正色道:“二小姐,神棍可以娶妻,但青阳却无意亵渎两位小姐。二小姐若无它事,青阳告辞!”
“慢着!”
李碧云脚下一顿,凌空一翻,犹如乳燕投林翻到台阶上,把着房门,剑指青阳,怒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青阳看了看左右,皱眉道:“居室。”心下微愠。
李碧云犹自不觉,眼圈却红了,说道:“这院子是娘亲的旧居,平日里,便是姐姐与我也不可以来,爹爹却让你住在这里,前些日子,爹爹还说……还说我淘气,要把我给嫁了!”说完,越来越委屈,“哇”的一下,哭起来了。
愈哭愈伤心,坐在台阶上,一边抹眼泪,一边用剑尖戳石板,嘴里囫囵不清:“呜呜……下人们说,爹爹待你不同……让你住在这儿,就是想嫁女儿……不是嫁大姐,就是嫁我,我不要嫁,也不要大姐嫁你,呜哇,呜哇……我才不是青阳一霸……”渐呈号啕大哭之势。
原来,因青阳住在此院,即有那多嘴的婆子闻风猜测,说定是李老爷起了招婿之心,更有人平日深受李碧云捉弄之苦,便说老爷子多半想找个人来管一管这青阳一霸,不想却被李碧云给听见了,当即跑来找青阳算账!
这种情况,青阳还是头一次见,顿时手足无措,半晌,涨红了一张脸,解释道:“绝无此事!”
“当……当真,你敢对天发誓么?就算爹爹要把大姐和我嫁给你,你也不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李碧云一下下的抽泣着,却从手指缝里偷窥青阳。
青阳心里烦燥,沉声道:“青阳说过,绝无此事,也无意冒犯!”
“万一爹爹有心呢,你,你得发誓……”
“碧云!”
李碧云犹在哭哭啼啼,院外传来一声轻斥。
随即,院门口紫影微澜,李锦苏悄然进来,上身穿着淡紫短比甲,下身是淡蓝长裙,边角处绣着朵朵青莲,脚上是墨蓝绣鞋,未施脂粉,细眉如远山含黛,明眸似秋月关情,小巧的嘴巴颜色略淡。
就那么站在晚霞里,几可与青山媲美。
青阳见是她来,微微侧身,仿佛不愿直视。也难怪,此刻,轻风微微拂着李锦苏,腰身如水流,窈窕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与昨夜一较,惹得人心中怦怦乱跳。
“大姐……”
李碧云一见李锦苏便如耗子见了猫,立马收了哭泣,一骨噜站起来,窜到李锦苏的身边,吐了吐舌头,怯怯地道:“大姐,你都听见了,这事可不赖我,要怪只能怪爹爹与这个神棍……”
“碧云,你先出去,我有要事与先生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