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狂洒。
青阳目亮如星,渐渐逼近了血海中央,呼吸沉重如山,胸中却升腾起滔天怒焰。
“小丫头,你也去吧。”
这时,那血眼操起金束正欲将躲避不及的小青侯一部中贯。
“啊,吉安东阳!”
眼见此景,青阳眼目欲裂,胸中神力再生,身形突地加快,竟于千均一发之际,拦在了小青侯身前,酒葫芦荡起玄黄光芒,生生受了这一击,只见那玄黄墙芒因此一击而无声碎裂,而青阳自身则暗觉浑身欲碎。
痛楚,无边的痛楚层层袭来,令人无处躲藏,青阳浑身痉挛,痛不欲生。
“你也来了,不过徒劳而已。生生与死死,何需眷恋?”平静冷然的声音再响,金束光芒又临。
“酒鬼!!”
小青侯惊骇欲死,飞身欺来欲替青阳挡下这一击,谁知,青阳却挥起右臂打横一扫,将小青侯扫得倒飞出血海向地上坠去,而他自己则正中金光笼罩。
霎那间,金束泄洪,犹同倒山倾海般向青阳冲将而来,青阳神魂欲散,目不见物,身子却高高飞起,左手提着青煌剑,右手擒着酒葫芦,毅然而决绝的向血眼冲去。
“呃啊,去死吧!”
“啊,竟然小看了你!”
青阳怒吼,血眼的声音第一次有了起伏,高昂而暗悔。与此同时,青阳那灰白色的身影已嵌入血眼中,稀疏的玄黄光芒荡起、湛蓝的剑芒乍射、血红之光摇天撼地。
血海狂涌,惨叫震天。
是血眼的声音。
光芒纵飞,怒吼连连。
是青阳的声音。
少倾,滚荡沸腾的血海蓦然平静,青阳从天下坠落,一个声音响起:“厉害,厉害,竟险些让我魂飞魄散,想来,你就是我的地劫!”
“咳咳咳……”
阵阵咳嗽声续不而断,那声音却喜道:“天助我也,以我之功,若此时强历地劫,十死而九生!不想,天竟怜我,得遇如斯地煞,哈哈哈……”
“来吧,以汝之魂,助我功成!至今而后,看这天下,谁还能阻我!”
血海中,血眼明显小了一圈,且不停的颤抖着,却欣喜如狂,但见它再度强撑金桥,向城中摄去,欲将那对母擒来以补方才险些破碎之魂,从而一举历劫功成。
“天之道,唯能者居之!地之道,唯厚者行之!人之道,唯德者居之!妖之道,虽有鲜异,然即入人世,亦当随人而为之!吉安东阳,你杀戮过甚,难成其道!”
却与此时,障障青山中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璇即,有人破月而来,遥遥的悬浮于空,伸手一挥,自其身后奔出七道赤光,布成七星耀月阵,朝着那虚弱不少的金桥一绕一冲。
瞬间,七道赤光已然将金桥冲散,母子俩人坠在冷街中,只见那七道赤光调头一翻,向血海中奔去,一路嚼魂食怨,将茫茫血海冲得四分五裂,嗡嗡一阵蚁响,已至血眼身周,片刻不停,绕着血眼一阵狂攻。
“嘶,嘶嘶……”
“桀,桀桀……”
“啊,啊啊,血花,你个老鸠婆,竟然趁人之危!”
血眼惨叫不已,寸寸缩小,不过须臾之间便只有拳头大小,无边血海也骤然一淡,向四面八方散去,那浮于天上的人影飘身而来,挥袖一招,将那滴溜溜转动血眼纳入其中,继而,又顺手一扬,从其袖中奔出密密麻麻的毒物,布满了天空。
七道赤光绕着毒物飞来缠去,不多时竟将满空毒物食了个精光,随后盘旋于来人背后,此时再一瞅,这七道赤光原是七类蛊虫,朱蛇、焰蛙、赤蝎、血蚕、火蛛、赭镰、丹蚁。(赭镰,红壁虎)
来者是个老妪,年约百岁,身材极高,身袭青布衣裳,并未作苗人装束,长得极丑,肤色暗黄,皮若桔褶,眉似吊柳,鼻若鸠钩,唇极薄,不见半分血色。待收了那血眼,老妪看向身下特兰阿尼,微微一笑。
“师尊!”
特兰阿尼当即挣扎起身,缓缓拜倒。
“婆婆!!”
夏侯云衣与小怪兽化作人样,低垂着头。
突地,那老妪神情一变,提起手一看,只见袖口血光大作,显是未将那血眼彻底镇伏,暗一沉神,朝着袖口挥了几下,无声无息间,便见那闹腾不休的血光蓦然静伏。
老妪笑道:“阿尼,此妖尚未尽伏,我需速回。红尘纷扰,你切莫在此久滞。”又看向夏侯兄妹,轻声一叹:“云衣,你此番妄自外出复仇,是劫是福,犹在两可之间。不过,此事却了,亦当与阿尼一道,速速归来。”
“是,师尊!”、“是,婆婆!”
特兰阿尼、夏侯兄妹齐声道。
老妪身形一展,携着七道赤光,便欲朝山中飞去,却听小青侯高声叫道:“喂!你便是苗域的血花婆婆么?我与你徒儿是好朋友,同生死、共患难,一起对付妖怪,我有一事想麻烦婆婆!”
老妪顿住身子,却未回头,缓缓一叹:“汝等也与阿尼一道同来吧。”说完,再不停留,身形一闪,嵌入头顶苍月,渐隐渐不见。
“唉,跑得恁快,我还没说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