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远远的天边飞来一道金色人影,几个起突便已穿风破云,待至众人头顶上方,看也不看那身下人群一眼,只冷冷的望着云头,寒声道:“血花姐姐何在?”
“特兰阿尼见过金花婆婆!”
“见过师尊!”
地上一应众人弯身的弯身,拜倒的拜倒,尽皆见礼。
唯青阳一人犹自铤立,抬眼望去,满目金光辉煜,因是仰视,故而那人面目难辩,唯觉身材极高,穿着一身古怪金袍,袍长齐膝,露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若论修长,几可与特兰阿尼一较。
一想到这里,青阳心头一震,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老是暗中掂念着女儿家的腿?青阳啊青阳,你怎可如此不堪!”
那天上的金色人影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见我不拜?”
这时,行礼的众人才发现,青阳正抬头挺胸,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天上的金花婆婆。
顿时,一干苗人男子涨红了脸,呼喝连连:“大胆,竟敢直视师尊!”
“兀那秃头,快快把你的鸟头低下来!”
“若是再不低下来,定剁了你的秃头!”
青阳并非秃头,只是头发略短而已,听得这些乱七八糟的叫声,他才懒得搭理,只当耳边吹风。若说在这天下间,能让他心甘情愿低头的,便只有李大小姐与小青侯,并非什么金花婆婆。
“青阳,这是金花婆婆,万里苗疆的得道高人。”
特兰阿尼心知青阳是个倔脾气,若是别人敬他,他自是待你温文有礼,若是你要强行压他,那他便会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但天上这金花婆婆可非等闲之辈,杀人不眨眼。她心中担心,便不住的朝青阳使眼色。
青阳却故作未见,冷然道:“哦,原是得道高人,可若说是得道高人,为何却纵使门人强掠豪夺,如此高人,青阳平生见所未见!”
“青阳,不可……”
特兰阿尼大惊,赶紧扯了扯青阳,示意他别激怒金花婆婆。
青阳心中却自有计较,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金花婆婆纵使门人弟子叫嚣于万毒谷外,其心难测,但却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正等着万毒谷低头。虽说他并非万毒谷中人,可血花婆婆与特兰阿待却待他们不薄,他又岂会为万毒谷丢脸!
这便是酒鬼青阳,一切但凭心中所取。
“哦,原是因我门人而致。”
天上响起金花婆婆冷寒若冰的声音,以青阳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的那对小腿,以及脚上的金丝彩云履,却难以看到她的神情变化。
“金魑子,你师兄金蚕子死了没有?”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有任何起伏波动,一股压抑的气息却由头顶贯来。
青阳冷然一笑,将头仰得更高。
不得不说,这样的姿式其实是极为不妥的,那金花婆婆恰好便站在青阳头顶上方,如此一来,仿若青阳正仰头打量金花婆婆的裙底,虽说是个老太婆,隔得也远,但倒底不雅!
这时,一名苗人男子窜到那金蚕子身旁,将他拉起身来,答道:“回禀师尊,这秃头本领不到家,师兄没事,还活着!”
“哦,我看,他却是死了!”
话尚未落脚,天上飞来一道金线,绕着金蚕子脖子打了个转,即见金蚕子的头的“扑嗵”一声滚落草丛中,骇得那金魑子想叫又不敢叫,一张脸涨作了猪肝色。
天上的声音再道:“你方才看错了,现在再看,是否如我所说,金蚕子已经死了?”
“师,师尊,大,大大师兄死……死……死得不能再死!”
金魑子舌头乱颤,浑身疾抖,冷汗汩汩直冒。
金花婆婆道:“嗯,极好。金魑子,至今而后,你便是我的大弟子!”
“谢,谢过师……师尊!”
金魑子赶紧跪倒在地,三拜九叩,就此荣升为金花婆婆的大弟子,而他已是第八任大弟子!与此同时,一干苗人男子扑啦啦跪了一地,齐声唱道:“恭喜师尊,贺喜师尊,喜得关门大弟子!有朝一日,师尊定可举霞飞升,从而弘扬我道!且待来日,我等匍匐而往,再贺师尊……”
“何喜之有?”
天上声音冷冷地问,却无人作答,反而是那歌功颂德的齐唱更为洪亮。
“罢了!”
一声令下,唱声嘎然而止,满场落针可闻。
便在这时,那金花婆婆道:“你说我门人强掠豪夺,那确是死有余辜,我也觉得理当如是,幸而,他果然死了。不过……”
一声不过,特兰阿尼面色霎地一白,匆匆看了青阳一眼,又朝身后使了使眼色。当即,便有一名年轻苗女翻上白鹤的背,朝着谷内疾疾飞去。
“何急?”
“唳,唳唳!”
天空突生异相,只见那白鹤发出阵阵长啼,拼命的振动着翅膀,却难动分毫。而那血花婆婆犹自飘浮于空,只是她却伸出了手,自其指尖奔出一道金丝,那金丝见风化作一张金网,将那一人一鹤拢了个结结实实。
“婆婆手下留情!”
特兰阿尼大惊失色,金花婆婆这道金线,乃是一只异种金蚕,是她的本命心蛊,足可与师尊的迷叠七蛊一较高下,切玉断玉直若儿戏,若是她心念稍动,即可将那一人一鹤切作碎片。
“小阿尼但且宽心,我并非那等不讲理之人,又岂会妄杀无辜。只是,事情尚未公断,便欲独自离场,此举,也太过有失礼数。”
金花婆婆稍一勾手,即见那白鹤倒飞而回,“啪嗒”一声坠落于地,那年轻苗女从地上爬起来,神情惊骇欲死,却浑身无恙。
果真如她所说,她是知礼之人,不会妄杀无辜。
而此时,便听金花婆婆道:“金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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