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璃,你且游得近些,以好让我看个明白。”
微风拂澜,湖面荡起片片涟漪,湖怪阿璃驮着一张脸蛋向白玉大道靠去。
待毗邻着湖畔,那脸蛋藏在水下面,朝万毒殿的方向看去,看得一会,她叹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下去吧。这人世间啊,便是这样,终日打来打去的,怎生也不厌倦。”
湖怪阿璃沉了下去,水纹一圈圈散去,渐渐的,湖面静湛不波,与万毒殿方向传来的那震天喊杀声一较,恍若隔世。
“青阳道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不过眨眼间,诸方已战作一气,金魑子瞅得个空档,贴近了青阳,劝他赶紧离开。经这一提醒,青阳猛地回过神来,但见四处都在厮杀,而李锦苏也不知去向,心想:‘莫非她迷途知返,离谷寻小青侯去了?嗯,如此一来,我且再拖些时辰。’当下,一挥酒葫芦将金魑子格开,嘴里却道:“你这厮鸟,且吃我一爪!”
探飞铁爪,好似要取金魑子性命一般。
金魑子见他状若凶神恶煞一般,尚以为他非要与自个师尊斗个你死我活,心中既替他焦急,又气他不知好歹。
殊不知,青阳却只是佯攻,身子却在半空骤然一弹,拉起一道灰白残影,向天上的金花婆婆纵去。谁知,天上突地响起一阵娇笑。
“格格,姐姐,你果然只余五蛊,如何斗得过我?”
话尚未落脚,便见头顶金光如海,猛然一爆,血花婆婆从天直坠。
“师尊!”特兰阿尼虽处于万毒谷女弟子阵势中,但却无时无刻不关注着天上的战团,见血花婆婆口喷鲜血、轰然坠落,她心中惊骇欲死,当即便是一声悲呼。
无巧不巧,血花婆婆恰好落入青阳怀中,青阳凝目一看,但见她一身血光黯淡稀薄,面如重金,气息微弱,显然已身受重伤。
特兰阿尼心头一喜,拢着双手呼道:“青阳,救我师尊下来。”
“哈哈哈,谁人救谁,谁又当死,谁又自知?一切,都是天意!”
金花婆婆纵声娇笑,身形却不停,金袍一展,腿踩虚空,直奔青阳与血花婆婆而来。
青阳见她来势汹汹,心头急不可耐,当下便将那血花婆婆朝着特兰阿尼一扔,自己却反过身来,向金花婆婆迎去,叫道:“兀那老鸠婆休得刮臊,且吃我一爪!”
“格格,少年郎竟与我争美!你可知,这天下之大,而你不过是井底之蛙!”
金花婆婆指尖挑出一道金丝,直奔青阳的面门。青阳身子打横一斜,想要揉身避过金丝,谁知那金丝竟又绕了个圈,翻至他的头顶,凝成一枚金针,从上往下直贯。
“青阳,当心。”眼见青阳要被贯颅,特兰阿尼双眸赤红如血,却因一身修为尽失而无可奈何,直急得她犹若杜鹃凄啼。
“老鸠婆,想取我的头,没那么容易。”
便在此时,青阳一声怒吼,竟于千均一发之际,扬起酒葫芦,照着那金针便是一拍。
“煌!”
青剑脱壶而出,与金针两厢一触,虽有不敌,却终是险之又险的将金针抵住。
“咦。”金花婆婆神情微惊,指尖一钩,金针化束,打横向青阳扫来。
青阳见壶中迸剑,神情略微一呆,但在这生死倏关之时,也来不多想,见金束斩来,立马将那酒葫芦又是猛然一振。
“煌!!”
青剑如影,光芒爆涨。
金束如虹,挡者披靡。
金花婆婆倒底是那地劫高人,一身修为雄浑无匹。而青阳因缘巧合下,既得《苍生醉》,又收了血花婆婆的赤血迷香蛊,再得特兰阿尼在其体内构筑阴阳五行,诸般种种齐下,使那酒葫芦复得几分往日风彩,但若说要与金花婆婆一决生死,却仍是差得远了。
不多时,青阳便落在了下风。而这还是金花婆婆有意逗弄于他,要不然,数十个回合之下,他早已败落。
血花婆婆眼见情势岌岌可危,而那白玉京自打擒了银花婆婆,便一直铤立于虚空,仿佛对眼前所见的乱战不问不闻,她心中不由得暗想:‘昨夜我本欲将赤血迷香蛊炼化,不想却有人暗中偷袭,使我功败垂成。如今看来,定是这白玉京无疑,而那血眼妖也趁势作乱,竟然一举使我失得赭镰、丹蚁二蛊,不然,金花如何胜得过我?可那偷袭之人若是白玉京,他如何避过我以心蛊所伏的七星耀月阵?此阵唯我之外,无人知晓……’再转念一想,心头突地一明:‘莫非,这是一个连环局?’
想到这里,血花婆婆心头蓦地一跳,千丝万缕融汇于一处,回头便喝:“哑奴何在?”
特兰阿尼一直举目望天,听得她的喝声,竟骇了一跳,下意识的便答:“今日未见御兰大叔。”
“哈哈哈,下去吧,少年郎。”
天上又响起金花婆婆的笑声,特兰阿尼疾疾抬头,只见青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往下坠,一边掉,一边洒血。
“嗖!”
眼见青阳便要摔个四仰八叉,一缕彩带突然绽出,经天一卷,拖着青阳落向万毒谷弟子阵中,原是芸姜出手相救。
“多谢。”
青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向天上看去,见金花婆婆一身金光大放,再把左右一看,血花婆婆神色萎靡,歪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什么。特兰阿尼正一脸担忧的东看西看,一会看看师尊,一会看向青阳自己。而此时,万毒谷的女弟子们已被金花婆婆的门人逼成一团,虽说他们一时难以取胜,但只要金花婆婆腾出手来,败亡却是迟早的事!
大小姐呢?
在此关头,青阳心中想着的仍是李家大小姐,纵目一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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