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霍三娘猛地疑惑起来,崔夫人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她看着董妈妈道:“董妈妈……你说这刘采春是不是变得太快了些?好像就是这两天的事一样,可娶媳妇子这样的大事,她竟然这样轻率?”
董妈妈也皱眉了,“不应该啊,崔夫人就一个儿子,断不会在这种事上任性妄为的。”
霍三娘一下子就联想到庄颜身上了,即使没有任何证据也肯定道:“肯定是颜姐儿背着我做了什么!”
经主子这么一说,董妈妈立即想起来了,“夫人,您还记得那日四小姐私下里约崔夫人见面的事吗?那天去打探的奴婢回来说,只能远远的看着,碧泉居的丫鬟看得紧,根本走不过去!”
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把金剪,霍三娘切齿道:“肯定是她跟刘采春说了些什么!”她挥舞着那把剪刀,却不小心夹到了手掌上的肉,疼得甩开剪刀,却扎到了一个丫鬟的脚。那丫鬟疼得跳了起来,惊叫一声忙捂住嘴。
霍三娘吼道:“滚出去,我都没叫你叫什么劲?”
丫鬟忙不迭瘸着跑出去,回到房里脱了扎破的绣鞋,简单处理了一下。
看着主子手心上红了一小块,董妈妈替霍三娘吹着掌心,道:“夫人,要不要拿些药来?”
霍三娘抽出手,道:“算了,也不多疼了——董妈妈,你说颜姐儿说了什么,刘采春竟然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董妈妈脑子转了一圈,道:“奴婢以为……四小姐兴许是顺坡下驴,借您待崔夫人的态度,把祸水往咱们这儿引了。”
霍三娘一遍一遍地想,捏着拳头道:“一定是这样!祸水东引,没想到这丫头心思这样厉害,我倒小瞧了她!”
“夫人,那咱们……”
“哼,我要让她好过了,我就不姓霍了!”
董妈妈犹豫道:“可是老爷先前说过了,这段日子要跟二房亲近些,将来四小姐要是做了哪个达官贵人的贵妾,咱们说不定还指望得上。”
“指望她?她不报复咱们就是好的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老爷那里……”
“老爷既说了要亲近他们,又说想让二弟答应让女儿给人做妾,咱们也顺势推舟,让她们添堵去。之前我母家那边不是送来了几个瘦马吗?原是留给咱们老爷的,不过老爷房里已经有两个貌美的姨娘了,我看是用不上她们几个了,不如做个人情,挑一双送给二房,反正二弟妹还不见得生得出来儿子,我也算是一片好心了。”霍三娘脸上笑容得意,庄颜会祸水东引,她就不会一箭双雕了吗?
董妈妈道:“夫人好主意,那奴婢去把几个丫头叫来,调.教调.教再送过去,将来还能为咱们所用,亦不至于二房有什么风吹草动您都不知道。”
霍三娘眼睛一亮,“好!一箭三雕,甚好!”
把瘦马送到二房,庄守仁也不用惦记了,能给二房添堵,还能探听消息,简直再好不过!
主仆两个商量好,董妈妈便带人去了城郊的外院,挑了两个丫头回来,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花容月貌,身段风流,举手投足之间有气度,也有妩媚。
两个丫头在西梢间里见了主子,知道自己要派上用场了,跪着磕头行大礼,规规矩矩,老老实实。
霍三娘笑着端起一杯茶,小啜一口道:“抬起头来。”
两个丫头直起身子,身材娇小可爱,很有南方人的安静恬淡。跪在左边的一个鹅蛋脸,肤如凝脂,两腮红红,贞静温柔。另一个尖尖的下巴,双目清润,楚楚可怜,稍稍一蹙眉就让人心疼,较另一个柔媚些。
满意地点点头,霍三娘对董妈妈道:“长的倒是很好,二弟他素来严肃刻板,鹅蛋脸这个可能要讨喜一些。”转头问着丫头道:“你叫什么名字?琴棋书画,最精通哪一样?”
“回夫人,奴婢名叫沉月,最擅长奏琴。”
“等过了几天去伺候人的时候,不要只是弹琴取乐主子,多讲讲诗书,靡靡之音非为上佳,明白吗?”霍三娘没读什么书,对症下药这一手还是很懂。
沉月点点头,声音柔柔道:“奴婢明白。”
霍三娘这才问了另一个的名字,另一个丫头叫落月。她低声念着两个瘦马的名字,摇头道:“沉月、落月,寓意不好,月字不改,沉和落两个字不要了——就叫宜月、璜月。”
两人的名字里都藏了黄衣的名字,霍三娘就是为了要气二房的人!
两个丫头又磕头叩首,谢了恩。霍三娘赏了一把金花生给两人,叫董妈妈把人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