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坐在桌前不动,庞致也就不动,四目相对,室内宁静。
还是庄颜先妥协了,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脯给他吃。庞致视线落在庄颜脸上,吃了菜还咬住筷子。
庄颜瞪他一眼,轻蹙秀眉,“你再咬着我就不喂了。”
松了下颌,庞致迅速嚼碎了肉脯吞咽下去,身子动也不动,眨了眨眼睛道:“还要。”
庄颜只得先喂饱了他,自己才吃上饭。
她以为,吃饭的时候已经够磨人了,没想到天黑之后更磨人。
晚上庞致在净房里洗澡,庄颜怕他手臂沾了水,虽然担心,但他没有要求她帮忙,也就没去一旁伺候着。约莫等了一刻钟有余,人还没出来,庄颜便自己去净房门口看了看,半晌听不见动静,有些急了。
庞致泡在池子里面,烛火的照应下,隔扇外附耳偷听的绰影被放大许多倍,他笑着趴在池子边的赶紧毛巾上,等着庄颜进来。
庄颜果真按捺不住了,敲了敲隔扇问:“侯爷。”
庞致不理会,庄颜又问:“需不需得人进来伺候?”
“那你进来吧。”
庄颜只得推门而入,整个净房充满湿润了水汽,她越过屏风,看见池子上空雾蒙蒙的,他一双肩膀□□在外,身上沾的水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滑,像是被他的体温消融了一般。
在这样明亮的灯火下去看他的身子,还是头一次,庄颜低着头,小声问他:“侯爷怎么待了这许久?”
“我手抬不起来,不便搓洗。”
“那怎么不叫下人来伺候?”庄颜的手捏着袖口,有点紧张。
“院内又无小厮,我又不习惯叫丫鬟伺候。”
庄颜听明白了,这厮就是等着她上钩的。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一步,她柔声道:“那我伺候侯爷沐浴吧。”
庞致从水里站起来,转了个反向,背对庄颜道:“来吧。”
庄颜上前拿了干净的巾子,放在水里打湿了,还带起花瓣数片,略拧了拧,给庞致擦了擦脖子和肩膀……
半个时辰后,庞致从水里出来,只穿了一件袍衫,内里悬空,和庄颜一起入了内室。
内室的灯火还要明亮些,庄颜讲他衣裳脱至肩膀处,看了受伤的地方,磨掉一层皮的地方红的很厉害,至于骨头里的伤,那就看不见了。
夜里熄了灯,庄颜想着他今夜总要老实的,于是拉上被子就准备睡了。
庞致侧过身子问她:“这就睡了?”
平躺着的庄颜睁开眼,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手臂还有伤,白日里你都是说了不可用劲,也使不上劲,还能怎么办?”
庞致衔住她的唇,道:“能办的法子多了……”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捉着她的手往被子里面去,庄颜跟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来,听见他低吟的声音,便自己加重了力气……
手臂发酸,庄颜以为他总该消停了,却还不肯,让她披着衣裳坐在他身上。
半是害羞半是好奇,庄颜骑了上去,撑着他的双腿,轻轻地动起来。庞致一把扯下她的肚兜,双腿抬了抬……
*帐暖,床上一双人,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庄颜便起来沐浴,又去平心堂前一进的院子里看了看府上的账务,同两个妈妈和留香一起,熟悉府内各项事物。
庄颜晓得对这些人来说,最要紧的一个字就是利,再说得直白些,就是钱财。府上管理有没有疏漏,从各项支出收入里总能看出些问题来。她对管理侯府也很上心,这几日学的很认真辛苦。
庞致许是因为药的缘故,醒的很晚,意识清醒之后发现庄颜已经不在床边了,喊了一声,便有丫鬟进来。
兰儿跪在地上,问侯爷有什么吩咐。
庞致斜倚在床上,盖着被子问她:“夫人呢?”
“夫人在前面,她嘱咐奴婢,若是您醒了,就伺候您起来,衣裳吃食都准备好了。”
庞致嗯了一声,让她出去。兰儿斗胆道:“侯爷……您手臂伤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穿衣?”
一阵沉默,兰儿握拳的手显得她很紧张。
庞致道:“来吧。”他穿着里衣站起来,张开了双手。
兰儿站起来,从衣架子上拿了干净的衣裳给庞致换上,系腰带的时候,她一双巧手离他的腰很近,却没敢做更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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