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纪遇已经拽着她转身往反方向跑。
幸好代驾师傅一直开着车跟着他们,双双跑到车旁,纪遇及时打开车门,首先将孟星云推进车里。
紧追不舍的打手却没有给纪遇更多的时间。
“小心后面!”孟星云眼看着一根铁棍朝着纪遇的脑袋砸下来,大喊道。
纪遇将车门猛地关上,同时转身一脚踢在打手的手腕上,“哐当”响亮的一声,铁棍应声而落。
其余的打手从四面涌过来,形成包围圈,将纪遇和车子困在当中,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像凶狠的猎人,在围追堵截一头豹子,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都在小心翼翼伺机而动。
在这群人的脸上一眼扫过,纪遇认出了其中一张脸,就是那个带头的人,没记错的话,他是刘石,欧阳依依的追求者。
擒贼擒王,在“少对多”的战况下,永远是不二选择。
奈何寡不敌众,纪遇一出手,所有的人都一拥而上,对他展开猛烈的攻击。
现场一片混乱。
伴随着剧烈的“砰”的一声,纪遇不知道被谁踢中一脚,摔在了车窗上,紧接着刘石认准时机,操起地上的木棍,朝他的脑袋砸下去。
木棍断成两半。
出于安全考虑,司机早已将所有车门上锁,车上的孟星云出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纪遇遭袭。
他侧面脑袋上的血像忘关闸门的水龙头,一直往外涌往下流,流经过脖子,渗透进白衬衫里,白衬衫瞬间被浸染成血红色,而他趴在窗玻璃上的脸一点点僵硬,眼睛缓缓地无力的合上。
四周围传来尖锐的警报声。
那一群打手扔下刀棍四处逃窜。
司机解开了车上的锁,孟星云推开车门,整个人因为没了支撑,几乎是从车上掉到外面的地上,她将倒在血泊中的纪遇扶起来,颤抖地抱住他。
她甚至忘了哭,只是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但是他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身体瘫软,他的血还在流,染红身上白衬衫的同时,也染红了她的肩膀。
——
欧阳依依冲了澡准备睡觉,佣人上来敲门告诉她,一个自称是她男朋友,名字叫刘石的人过来找她。
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不见!”
可这话音刚落,刘石已经出现在她房门口。
佣人为难地站在那里,欧阳依依撇了眼他身上的背心,鼓鼓囊囊的肌肉还挺那么回事,看得她心头一热,再没说什么,转身进房了。
这态度再明显不过,佣人在欧阳家待了那么多年,都是懂眼色的人,等刘石跟着欧阳依依进房间以后,默默地关上了门,下楼去了。
刘石一进房间就开始跟欧阳依依炫耀,他是怎么把纪遇打倒的,欧阳依依震惊地看着他,“谁让你打他的!”
“他杀了我儿子,我打他怎么了!”刘石躺在沙发上,一脸解气的样子,“脑袋开了,不死也残废!等他残废了,看你还爱他不爱。”
“那是我的决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舍不得了,心疼了?”刘石坐到她身边,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白皙的脸,“你对他这么念念不忘,他知道吗?”
“对,我就是心疼他!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对他念念不忘,”欧阳依依咬着牙恨恨道,“就是不愿给你这样的畜生生孩子!”
“畜生?”刘石彻底被她激怒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再说了,跟畜生睡觉的你,又是什么!”
“混蛋!恶心!”
“现在觉得恶心了?”刘石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一下,话是越说越没下限,“忘记在床上的时候,你是怎么求我干你的吗?”
欧阳依依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刘石把她抱起来,重重地扔在床上,二话不说脱了裤子,露出狰狞的某物。
欧阳依依害怕,趁他脱裤子的时候,赤着脚往外逃,却被刘石轻而易举逮住,抓住她的双脚提起来,将她门户大开,一手扯掉她的遮蔽物,就这样粗暴地插入她的身体。
——
等待总是漫长而煎熬,尤其,那份等待关乎爱人的生死。
孟星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六个多小时,她一边踱步,一边无意识地咬自己的手指甲,十个手指都咬秃了,但她自己没有发觉。
没有指甲可以咬了以后,两只手时常交握在一起,然后又放开,然后又紧紧交握,如此循环往复。
“孟小姐,问个不该问的问题。”靠在墙壁上,跟她同样焦灼等待的贺章突然开口了,“如果,纪老大这次不小心成了植物人,或者残废了,你还爱他吗?”
孟星云的脚步停顿下来,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你说的什么话,他才不会变成你说的那样!”
“那万一呢?我以前有一哥儿们,也被人从脑袋开了瓢,然后就……按纪老大现在的状况,很可能……”贺章声音发颤,自己都快要说不下去了。
孟星云两腿发软,扶着墙,压抑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不听话的流出来,“会吗?他真的会成为植物人,或者残废吗?”
贺章悲伤地看着她,“如果你因为这样而离开,我想,也没有人会怪你,毕竟,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我不会离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他。”孟星云用手背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望向手术室的门,“不过我相信,我一定会没事。”
手术室的灯就在这时暗下来,一身白大褂的张慧开门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她,摘下了口罩,同时露出了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正如你说的,纪遇不会有事。”
孟星云愣愣地看着张慧,又看向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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