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爷爷和大伯的关系之所以那么糟糕原因有二:一是奶奶的死和大伯的女儿有很大的关系,听说是为了救掉进粪坑里的大伯女儿引发了什么病。其二就是奶奶过世的时候风水先生说要用大伯陪葬,才能平息奶奶的怨气,这让爷爷和大伯彻底闹翻了!虽然后来证实那风水先生正是奶奶的表哥——造成我们一大家不合的始作俑者,可是这父子俩的隔阂并没有消除。
从我一进门大伯就开始和我说一些琐事,我自然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回应两句。大伯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一生把钱看得很重,就连同看病买药都要和医生讨价还价。
他说的那些事儿无外乎是今年稻谷收了多少斤,玉米粒卖了多少钱等。可是我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为了不破坏气氛,我还是和他聊着。
很快,热腾腾的饭菜被端上了饭桌,大伯拿了白酒和葡萄酒出来。白酒自然是他喝,葡萄酒自然是我的了。
说是葡萄酒,说它是在葡萄味儿的糖水儿里面加一点点酒精更为恰当,花上十几块钱就可以买两瓶,在我们这儿可是小孩儿的最爱。
小时候期盼过年,除了新衣服以外,最期盼的也就是这葡萄酒了。
之后就要拜天地,祭灶神。还要为逝世的亲人烧黄裱纸,烧冥币这些。最后就是放鞭炮,关门泼水饭。当然这些都是大伯在做,我只是默默在一旁作揖叩拜,心中默念焚香咒等。
酒饱饭足之后,大伯也微微有些醉了。
“其实这过年过节的,我也想把你爷爷接回来,大家一起吃团圆饭,又怎么要不得?可是他和我一见面就诅咒我……”
大伯趁着酒意说了很多,我也曾经听到过爸爸提起,其实在奶奶过世以前三个儿子中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大伯。可经历过那些事以后,父子两人已经势如水火。不见面则已,一见面若是没有人劝阻绝对会打起来!
原本大伯是要留我在他家里过完大年初一的,只是我有些认床,在别人家里很难睡好,所以我最后还是选择回去。
这次我没有走小路,主要是天色不早了,天黑路滑容易出意外。况且这大年三十的路上几乎是不会有人的,也不怕有人能够认出我来。
刚刚走出村子,柳馨就迫不及待地从乾坤玉珏中出来了,挽着我的手和我并肩而行。
走到街上,我见路边还有一个卖烟火的摊子没有收,于是上前买了几包小孩儿玩的火炮,还买了两盒电光花和两个打火机。
火炮是小孩子过年不可缺少的玩具,点燃一颗火炮的引药,快速地扔在远处、水中亦或者是淤泥之中,期待着那一声炸响。为那被炸得飞溅而起的水花欢呼,更为了淤泥中炸出的大坑而兴奋不已。
农村上有个习俗,那就是冬瓜和南瓜不能在家里过年。有一年我见妈妈把冬瓜和南瓜搬到屋外,还以为是不要了,于是就用火炮去炸,将冬瓜和南瓜都炸烂了。等到过完年妈妈要搬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哪里还有一个完整的冬瓜和南瓜?所以那年妈妈每次想吃冬瓜或者是南瓜的时候都要把这件事儿拿出来说一说,只是那种温馨的场面早已经离我而去了!
“一定没有玩过这个吧?”
我从电光花的盒子里拿出两支,用打火机点燃后就让柳馨拿着。
电光花不会爆炸,点燃后会迸射美丽的花火,就像天女散花一般美丽。
“呵呵……”
柳馨舞着手中的电光花,笑得很开心。电光花发出的火光把她的脸映得很亮,看得让人沉醉了。
“怎么没有了?”柳馨不满道。
原来是那支电光花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美丽的火花不复存在了。
入夜了,周围传来爆竹声越来密集,这是因为有很多人在这个时候团年。
“来,我们玩这个火炮。一会儿我把这个点燃了叫你扔你就扔,明白了么?”我递给了柳馨一颗火炮。
“快扔,要爆炸了!快!”
我点燃以后就立马让柳馨扔掉,柳馨很听话,立刻就将火炮扔的远远的。
被柳馨扔远的火炮在引药那一端徐徐地吐出烟雾。几秒钟之后只听到“嘭!”的一声,那颗火炮爆炸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柳馨一跳,她一下子过来把我给抱住了。
我原本想安慰她几句,谁知道她立马又点燃了一颗,而后用手捂着耳朵,一脸紧张的等着火炮爆炸。
看到柳馨紧张的样子我有些忍俊不禁,不过看她玩儿得那么开心,我也发自内心的高兴。
一路走来,耳边都萦绕着柳馨的欢声笑语。我手中的火炮被她一个人都玩儿光了,她还有些余兴未尽。
“走不动了,背我!”柳馨撒娇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上来吧!”我躬下了腰,有些无奈地说道。
柳馨一声欢呼,直接跳到了我的背上,双手抱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若不是我前些天为她渡血,又哪里有什么重量?只是身体的紧密接触难免有些异样,我一时兴起,在她臀部上拍了一下。
“坏蛋!”柳馨轻声说道。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就背着柳馨一步一步地往OJ镇走去。
而这时,一朵朵绚丽的烟火在天空中乍泄开来,五颜六色的光束甚是美丽,背上的柳馨忍不住欢呼起来。
走到门市上,姨妈他们还没有回家团年,因为叔叔还没有下班。姨妈破例让我早点休息,我便拿着钥匙往门市那边走了。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上去套房后我烧水冲了凉,柳馨帮我洗了衣服,而后就和她相拥而眠。没办法,自从帮她渡血以后到了睡觉时间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回到乾坤玉珏中了。
就这样,在柳馨的陪伴下我度过了第一个没有家人陪伴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