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门人们听到师兄的吩咐,齐齐发了声喊,冲过去和刀客们厮杀起来。
那位被方彬打飞的刀客摔在地上,双手捂脸,痛苦地打起滚来,一股股白烟从他的指缝间升腾,他尖声惨叫起来,很快就破嗓了,但还是干嚎不停,和他脸上传来的嗤嗤烧肉似的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刀客们听到这凄厉的叫声,纷纷向同伴看了过去,眼力好的人一下就认了出来,大叫道:“是毒盐!他中了毒盐!”
众海沙派门人们顿时精神大振,趁着刀客们分神的时候加紧了攻势,刀客们不防之下,很快便有人受了伤。
“你好大的狗胆!”
一位刀客怒喝一声,挥刀向方彬的脑袋砍了过去,方彬侧身一避,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打得飞了出去。
这刀客落地后就捂着胸口打起滚来,显然也是中了盐毒,这回有人看得分明,方彬出手的时候,手上光溜溜的,既没有丢暗器,也没有手套保护,顿时心下大骇:难道他能空手施放毒盐不成?!
方彬的身形一动,行云流水一般地在人群中游走起来,转眼功夫又打飞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儿,方彬面不改色,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好似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这时,半空里刀光一闪,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疾向方彬喉咙而去,方彬仰头避开,后退几步,定定地看着面前穿着阿贾衣物的中年汉子,脸上笑容不减,嘴里发出一声赞叹:“这位莫非就是江湖人称快刀手的王正友王大刀客?真是刀快如风啊!阿贾折在你手里不亏,鄙人佩服、佩服。”
“哈哈哈!”王正友大笑三声,“想不到王某这等粗人的诨号,居然能入得堂堂海沙派小师爷之耳,惭愧啊惭愧!”话音未落,横刀向方彬的天灵盖削去。
方彬再次仰头躲开,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王大刀客真是谦虚,如果你是粗人的话,那这世上岂不是再也没有精细之人了?”说着一掌向王正友胸口击去。
王正友后退一步,以开山刀的刀尖指向方彬的手掌,意欲将他逼退,孰料方彬的手掌竟停都不停,继续向前击出,王正友见状,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毛,忽听机括声响,顿时心里一惊,赶紧收刀在面前一挡,说时迟,那时快,一支袖箭扑面射来,正好被他的刀面挡开。
叮的一声轻响,袖箭掉到地上,方彬欺身上前,左手狠狠向王正友脸上掴去。
王正友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耳边劲风不善,双脚立刻在地上一蹬,向后一跃。
啪啦啦!
方彬一掌打空,正要追击,身后忽然响起玻璃碎裂声,不由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落地窗全部碎裂,五六个人跳了进来,进屋的同时,几道寒光闪过,几个附近的海沙派门人躲闪不及,当场中刀,鲜血四溅。
一位刀客见同伴来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方彬,转眼到了他面前,一刀砍了过来,方彬见状,立刻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扳动折扇,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雪白的扇面整个展开,随即被刀刃刺穿。
眼看刀尖就要碰到方彬鼻尖,他忽然将扇面一合,夹住刀刃,往侧面一带,把刀身带得一歪,紧接着,方彬左掌一翻,重重地拍在了那刀客的面门上,刀客闷哼一声,脸上响起嗤啦嗤啦烧肉声响,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墙上到处插着暗器,地上到处是伤者和尸体,木桌藤椅都散乱地翻倒在地,有的已经散架,屏风被掀翻了一面,新来者的加入顿时让屋里变得更拥挤了,局面对海沙派众人也更为不利,双方混战了一番,海沙派又倒下了几人,还活着的门人们再也顾不得伤亡的同伴,全都聚到了一处,将方彬围在当中,与刀客们对峙。
众人已经明白过来,他们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沪杭高速那边的“点子”只是个幌子而已。站在人群里的方彬表情微微一变,环顾一眼屋里的状况,又立刻换成一张笑面,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哎呀呀……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些,可惜了我这挺贵的折扇,”方彬一边摇头,一边展开折扇,抬手抚摸被刀刃撕裂的扇面,叹了口气,似乎非常惋惜的样子,“经你们这么一折腾,唉……算是废了。”
众刀客警惕地看着他,谁也没接话茬。
“真是讽刺啊,”鬼侍手执长剑,排众而出,语气淡然地说道,“想不到专门算计别人的海沙派小师爷,到头来反倒被我们给算计了。”
方彬啪地合上折扇,双目一眯,眼中隐隐透出一道精光,他上上下下地打量鬼侍一番,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感慨。
“你就是正主儿吧?久仰久仰……说起来,今晚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对不对?这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嗯……不同凡响。”最后四个字方彬说得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