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沉声说道,“才是痛下杀手之时!”
曹定点了点头:“明白,这回他们再也跑不掉了!”
“记住了,不必费力抓活口,死活没什么打紧,”朱兴话锋一转,沉声道,“但是,一定要把点子们完整地带回来,身上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到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会亲自查验。”
曹定神情郑重,拱手应道:“是!”
朱兴满意地点了点头,五师弟曹定虽然能力平平,但胜在听话,只要吩咐下去他就一定会照办,而且办得干净利落,这也是为什么朱兴看重曹定,比起那几个做起事情来有自己一套方法的师弟,曹定这种性格的更适合做他的副手。
朱兴抬手拍拍曹定的肩膀,沉声道:“你办事我放心,保持联系,我要知道事情的进展。”
“可是,师兄你明天不是还要跟盐帮谈判……”
“比起此等大事,盐帮那些宵小完全可以算作细枝末节,”朱兴摆了摆手,无奈地说道,“要不是师父指名要我去……唉。”
曹定心里一动,想不到追杀暗花竟如此兹事体大,连门派事务都被大师兄看作细枝末节了,这一刻,他真的非常好奇师父和大师兄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大事了。
凌晨两点半,乌镇。
浓浓的夜色笼罩着乌镇。
今夜天气晴朗,一轮明月当空,月华如水般在地上流淌,在白墙黑瓦间投出错落有致的阴影,小镇一片寂静,小河流水之声清晰异常,不时有几声犬吠传来,却也未能将乌镇从沉睡中惊醒。
但这种静谧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小巷中,几十个人影迅速掠过,他们黑衣蒙面,脚步匆匆,一路往乌镇北边行去。
越往北,民居越是稀疏,最后只剩下一栋,再往远处便是一栋占地宽广的大宅,宅子四面环水,远远看去,大宅宛如被河流包围的孤岛一般。
一众黑衣人很快便赶到大宅附近,走在最前面的几人攀上一栋民居旁边的三层马头墙,这种高低错落的墙体是南国传统建筑的一大特色,又唤作封火墙或防火墙,正如其名,它能在相邻民居发生火灾的时候起到隔断火源的作用,其墙顶高过民居屋面,循屋顶坡度逐层迭落,呈水平梯形,墙顶挑三线排檐砖,上覆以小青瓦,每只垛头的顶端都有一个形似喜鹊尾翼的砖块作为座头,看上去别有风味。
那几个看似领队的黑衣人在阶梯状的墙顶上蹲伏下来,将不远处那前后数进的大寨子尽收眼底。
曹定蹲在马头墙的最高处,放眼望去,只见少家大宅坐北朝南,格局十分规整,由前到后,分为前院、正厅、正房、耳房、后院,大门是装饰简洁的垂花门,屋顶是悬山顶样式,清一色的白砖黑瓦,看上去干净利落而又不失大气。
现在这种传统样式的大宅可是越来越少了,今日得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曹定心里感慨不已,可惜住在里头的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低声问蹲在下两层墙顶的几位海沙派门人:“你们都看清楚了?”
一位门人点头应道:“看清了,如果这户人家像他们家的宅院那样按照规矩来的话,我们只需从侧墙翻进去集中搜索正房和两间耳房就好,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嗯,就这么办,”曹定微微颔首,又补充一句,“保险起见,等正房和耳房清理干净,咱们再把整个宅子都搜索一遍,以防有漏网之鱼。”
“喏。”几位门人点头应道。
商议妥当,众人一起翻下马头墙,招呼墙下望风的门人们集合起来。
曹定轻声问道:“大师兄的吩咐,各位师弟可还记得?”
“记得!”众人齐声回应,“少家上下,鸡犬不留!”他们刻意压低的声音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闷响。
曹定点了点头,沉声道:“再把手里的家伙都检查一遍!别等做活的时候出了岔子!”
众人纷纷照做,从衣服里取出明晃晃的兵器来,皎洁的月光下,小巷里一片锃光瓦亮,那些兵器的反光煞白得吓人,很可能是喂过毒盐的缘故。他们带的大多是匕首、钢针、峨眉刺、鸳鸯钺之类的短兵器,当然,还有海沙派从不离身的标志性暗器——毒盐囊袋。曹定和几个负责带队的门人甚至配备了黑市淘来的消音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