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菲姐开始用一边薄一边厚,有点像薄刀的竹片子,动作极快地把像蛇那样的鲈鳗片开,‘咝’一声响,白嫩中带着粉红泽的鳗鱼肉如两片白练般摆放在了厨台上。
竹片能片肉?有这么锋利吗?林策盯着菲姐手里已经有点年份的竹片,被菲姐神乎其技的技法惊绝了。
“杀鳗,杀蛇必须用竹刀。铁锅都也不能碰,会铁腥加肉腥……马上就好哈,到沙发去等,你在这里会分散我注意力。”菲姐手速极快料理着枮板上的鲈鳗肉。
林策跃下厨台,蹲在厨台前,再次环视着四周。
饿。看着菲姐杀鱼的过程,林策控制住自己叨着鱼肉就跑的冲动,舔着猫爪子。
排除自杀,食物中毒。
意外呢?在这屋里,以菲姐的专业程度来看,出现厨房爆炸的意外事件几乎是零。
除非是地震或者火山爆发这类天灾,这更加不可能。
林策想着,在厕所里转了一圈。
最后蹲在菲姐的房间前,舔着猫爪子。
一遍一遍梳着猫头那点毛发,因为林策此时很紧张。
他发现了房间里有几个异样之处:窗户大开,床头柜的抽屉均被拉开,大衣柜也开了一扇门。
进贼了!
林策观察完毕仍然是一动不一动,反复着舔猫爪,梳毛发两个动作,心里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这时馥郁的饭香已经弥漫整个公寓,菲姐正在拿出一把火枪,烧灸着枮板上的鲈鳗肉。
林策蹲坐在菲姐的房门口,又饿又紧张。在他紧张梳着发型的同时,做出以下分析:
一,这贼是个蠢贼,没有经过踩点,并且在中午饭点时入屋爆窃,摆明了就是要让人抓。
二,这贼不是个蠢贼,已经踩过点,并且非常了解菲姐平时的作息,这个时间点敢入屋暴窃,就是为了随便劫个色。
林策认为第二点的可能性最高。偷窍只是顺手而为,劫色才是主要目的。
当林策确定了这一点时,再继续深入分析:
敢光天化日胆大包天入屋劫财劫色,并且镇定在房间里等待时机,这是一个有经验的惯犯。手里一定有凶器,是穷凶极恶之徒!
此时菲姐已经做好了鳗鱼饭,已经把饭盛入碗里,把烤灸得外面焦黄内里粉嫩的鱼肉铺在粒粒诱人的米饭上。
菲姐走出厨房,看到林策蹲坐在房门前,猫爪不停梳着头顶那点毛发。忍俊不禁:“难怪阿慧叫你川普,果然名副其实哦……”
在菲姐向林策走来时,房间里有轻微的动静响起,就在房门后面。
‘果然搞埋伏!’林策心里大定。
在菲姐走到房门前,背向着房门,俯身要把林策抱入怀里时,林策‘嗖’一声从菲姐身旁穿过。
‘上次那一幕又要重演?!’当大花猫从菲姐手里蹿出时,菲姐条件反射般想。瞬间心都碎了。
含泪转头看向房间。
她看见一名壮硕的光头男子手执一把匕首从房门后闪出,向菲姐闷声低喝:“要命的就乖乖别动!”
“啊?!”本来俯身转头的菲姐被这名突然出现的光头男子吓得瘫倒在地。平时她也算是见过无数的大场面,但是像这般在房里突然闪出歹徒,任何心再大的女子都会在一时间大脑缺氧。
林策在光头男子执刀闪出房门后的同一时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咻’的破风声暴起,林策像一只被人类抛上空中的猫那样,从光头歹徒的脚下拔空而起。
猫眼狠狠盯着这名男子那眼白发黄的眼睛,‘呼’地猫爪子就朝男子伸在胸前,握着匕首的右手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