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容易许多!然后呢?你交给我的士兵会眼睁睁看着我戴上魔戒,并且发誓效忠于我?”一直被算计的感觉让瑟兰迪尔怒从心起,连带着对瑟丹的印象也从不痛不痒变成了厌恶。“从我拿到魔戒的那一刻,我带去的所有士兵会立刻把武器对向我,用暴力把我‘护送’到未日火山,再‘帮’我把魔戒丢进火焰中。这样烫手的兵权谁爱要谁要去,我不要!我也不要只能看一眼摸一摸的魔戒!”
被精灵王一语击中所有谋算的瑟丹几近泪目。不是因为被对方识破了心思,而是为了白白消亡的战士们而悲哀。七年的背水而战,两条至高王族的生命,两万多死亡的林顿士兵,终是因精灵王拒绝出兵讨伐埃西铎变得毫无实际意义。
可这能怪精灵王吗?不愿冒着亡国的危险做出最后一击,他也没有什么错。要怪,也只能怪我和埃尔隆德实力不够,无法制约埃西铎。带着自责和钦佩,对着精灵王行了一个抱歉之礼,瑟丹木然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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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了不许你出林地军营吗?”险些被算计的瑟兰迪尔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又在营门口截住了企图出营的顾问,语气自然冰冷到爆表。“难道一定要我交待下去,不许任何木精灵放你出营吗?”
始终于精灵王保持着五步距离的佛诺尔突然走近,急切地说道:“有生灵劝您去追回魔戒吗?不管允诺你什么,千万不要去。”
1050年后,当索伦秘密来到大绿林建造了妖术之山,让魔影笼罩了森林时,精神已经错乱的佛诺尔并不知道森林所遭受的创伤,与此刻的自己在捍卫正义和精灵王之间选择了后者有一定的关系。
“这可不像我的顾问会说出来的话。”语气的冰冷虽未变改,瑟兰迪尔却微眯着双眼看向天空。在他用这样的方式把即将溢出的泪水生生逼回去之前,险些就要冲动得去拥抱对方。可一想到眼前精灵和伊西尔德做过的事,他维持住了国王在公众面前应有的威仪。
“你不是一直以大局为重吗?追回魔戒就能彻底捍卫正义,你居然劝我不要去?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在等待对方回答的同时,瑟兰迪尔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女精灵,她居然穿着第一次与自己相见时的盔甲。古老而又沉重的龙麟护肩因佩带者的肩膀已经瘦弱到无法将它整个撑起,不得不在边缘加了两根长长的铁扣用以固定。代表着身份的银色面罩不见了,一块普实的黑布替代了面罩将整张脸包裹住。这身熟悉的装扮让瑟兰迪尔远远就认出她。只可惜,当初坚韧如钻石一般的女精灵,早已在战火催残之下被磨去了所有的光芒,就连此时的表情也无比彷徨。
“如果你去了……”她低头想了想,把角鹿引到了较为安静的地方,才退出几步之远说道:“如果你去了,会有很大的隐患。木精灵不能没有你。”
最后同盟剩下不足三万的生灵里面,能猜出追击魔戒可能产生的后果的生灵们中,也只有你会对我说出不要去的话了吧。可是,说一句“我不想你去”真的那么难吗?如果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够像忽略你和奥克帕的婚姻一样,忽略掉你和伊西尔德做过的肮脏事?
“真的只是不想让木精灵失去我吗?”精灵王稍稍变腰,对着佛诺尔的方向伸长了脖子,满怀期待的问:“你呢?你不是木精灵,你怕失去我吗?”
“我这样不圣洁的精灵,哪里敢对您有任何超越身份的想法?”微眯着眼迎上冬末的寒风,佛诺尔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您可以不去吗?”
“真被你猜中了。林顿的新国王力劝我去追击魔戒,不过被我严辞拒绝了。”瑟兰迪尔下意识地看看林顿军营的方向,略显落魄地说:“我一直和瑟丹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谈不上有什么仇怨。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企图用兵权和至尊魔戒诱惑我夺回魔戒。以瑟丹王的见识来说,他绝对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对我和林地造成多大的危险。”
难道我的伪装还不够让权利者感到恐惧,使他们不敢对我产生任何不好的想法吗?连瑟丹那种喜欢摆弄木头,一向政事不怎么感兴趣的精灵,也会在接手林地王权之后,第一个决定就是想办法把我引诱到悬崖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以至于让所有权利者都来针对我?这一刻,瑟兰迪尔突然怀念起了死去的至高王。至少吉尔加拉德从来没有做过针对我的事,虽没有给过强大的支持,却为我说过公道话。
“瑟丹王并不是针对您。而是清楚的知道,只有您才有实力从埃西铎手里夺回魔戒。”看到精灵王露出不解的神情,佛诺尔试着走近了一步。确定对方并没有再露出厌恶的表情后,才走到角鹿旁边,耐心地解释。“您真的不知道精灵王这三个字意味着着什么吗?对正义的一方来说,意味着希望。七年战役中只有您的子民在战场上享受着良好的生活。在金戈铁马中成婚并且孕育后代,放下武器就可以享受亲人的怀抱与美酒好肉。对敌人来说,精灵王意味着不可战胜。得到魔戒的埃西铎为什么带着登丹人匆匆离去?纵始魔戒在手,他也不想面对您,他从心里认为您是不可战胜的对手。诺多至高王族血脉断绝之后,无论从影响力还是从实力来说,精灵王就是最后同盟最高的精神领袖。除了您之外,再没有生灵可以追回魔戒。瑟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只能把兵权交给您,请示您捍卫正义。他是为了正义,并不是为了私欲,更不是针对您。”
我现在是最后同盟最高的精神领袖?
瑟兰迪尔下意识的低头打量着自己,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