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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走过来对肖灵说:“感谢你能来,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父亲!”
肖灵点点头说:“放心吧,我既然来了一定会尽力。”
她走到床尾,掀开被子的一角,两堆黑灰散落在那里,脚腕断开的地方竟然像那豕尸一样,血肉模糊,边缘处有火光忽明忽暗,仿佛刚烧过的报纸卷。
我走过去问道:“怎么样?”
肖灵慢慢盖上被子,说:“这不是病,是诅咒!”
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望着她,我问道:“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
肖灵点点头,问张凡的父亲:“请问张先生是否有仇家?”
张父听了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我一生做事以诚为先,即使生意上的对手也都公平相争,所以家业才能稳定持久,从未得罪过谁。”
“你和东胜纺织厂有什么关系?”肖灵追问。
听到东胜纺织厂,张父脸色立刻显出惊恐之色。我看在眼里,心想其中必有隐情。
见张凡的父亲沉默不语,肖灵转身拉起我就要走。
我一时有些糊涂,拽住她问:“怎么这就走了?”
“中了三阴玄尸咒,没得救了。”肖灵冷淡的说道。
“三阴玄尸咒!”我默念着这个充满邪气的名字,觉得光从名字上看就是个非常危险的诅咒,或许破解非常困难。
这时,张凡的父亲在仆人的帮助下坐起来,斜靠在床头。
“咳......姑娘既然知道诅咒的名字,想必一定有破解的办法,对于姑娘的问题,我一定如实回答,绝不隐瞒。”张父表情诚恳,看来是完全相信肖灵了。
他接着说:“这个东胜纺织厂,是我开的......”
张父慢慢说着,眼睛疲惫的望着角落,似乎要将一些尘封的回忆公之于众。
“当年我年轻气盛,放弃了人人羡慕的国有企业,想要创立自己的事业,于是筹资办了这家纺织厂,起初纺织厂的经营非常顺利,厂里的业绩增增日上,工人的待遇也比较好。”
张父叙述着这段美好回忆,脸色仿佛洋溢着自豪。
“直到后来。”张父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重要的地方来了,也许这就是十四号黑楼的起因,于是专注的倾听着。
“因为纺织厂太多了导致产能过剩,纺织业开始改制,厂子的货物挤压,工人的工资发不出来。当时其他国有纺织厂工人纷纷下岗,在巨大的困境下我也不得不缩减工人数量。”
张父痛苦的回忆着,语气中带着无奈。
他叹一口气接着说:“可是,已经习惯薪资优厚、旁人羡慕的工人们,都承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一些工人和家属疯狂冲击我的办公室,殴打辱骂我。”
“因为拖欠了很多工资,我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搬走了。我......我觉得自己给了他们工作和住所,工资也高于其他单位。结果他们不但不感激,还这样对我,那晚我越想越愤怒,就......就......”
“就谎称晚上加班,然后付之一炬!”肖灵接过话来,冰冷的说道。
张父点点头,继续道:“我吩咐车间主任通知大家厂子恢复运作,有桩大生意要连夜加工,夜班有补助。当时的工人都是住在厂子的四楼以上,上下方便,为了多赚钱大部分都去二三楼车间值班了。有的工人家属则在楼上睡觉。我在暗处准备了装满汽油的孰料桶,大楼上尽是易燃品,大火顷刻间就覆盖了二三楼车间......”
所有人都面色沉重的听着张父的话,似乎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富有成功的男人竟然如此狠毒。
张凡听到这里,震惊的看着父亲,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当时的条件差,公安调查后也只能定为生产安全重大事故,我被判了两年就出来了。”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逐渐出现了这些黑色的裂纹,每天夜里疼痛难忍。我本想就这样忍受着熬到死,可是这段时间身体突然数倍于之前的痛苦,从脚上开始化成粉末……”
张凡的父亲说到这里,表情极是痛苦,哀怨着:“我知道这是报应,但我真的舍不得我的孩子!”
张凡看着父亲,不知是该敬他还是恨他,愣愣的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