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自己可能不是对手,恐怕已经忍不住不住给那个胖子来一板砖了。
他没动手,只是在衡量胜算。
胜算很低,还是算了吧。
虽然很想扮演热血青年,明知不敌也要鱼死网破什么的……可他不是,他只想没事的时候摇旗呐喊。
见学生走远了,唐纳德才回过头来,胖脸没一点不好意思之色,甚至连起码的尴尬都没有,若无其事的样子气的楠枫肺都炸了。
“唐主任,你就不给我解释一下么?昨天明明是你最后背的爱莉,为什么她出问题了会找到我头上?”
楠枫毫不怀疑那几个人怒气冲冲的人还会再次光临,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胖子所赐。
“你知道的,我很正直,调戏女学生这种事不可能是我干的!特别是还在草丛里,要知道我有地方住,不需要打野战。”
他的话和他的脸一样欠扁,楠枫这么好脾气,硬是被他气的无话可说。
“走吧,和我去入学考试。”
楠枫现在只想捡起路边的板砖甩在他的脸上,哪里还会去参加入学考试。
“你去吧,我不去!”
唐纳德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溢出的笑容很贱,至少楠枫立马就感觉到了菊花一紧。
“我先把话说清楚了,那两个是学生会的成员,还在我的管辖之内。如果爱莉的男朋友,那个执行部的实习生回来了,你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看楠枫怕了,趁机再次补刀:“你通过入学考试之后,那家伙最多把你揍一顿。如果没通过……你不算古商学学院正式学员的话,那家伙把你剁了丢去喂狗都是可能的。”
他对这套说辞似乎还不满意:
“你知道的,这个学校全都是疯子,特别是执行部的人更是疯子里的疯子。世俗理论只能约束世俗,这里严格来说都不能算是三次元,警察也没法管。”
这下楠枫就不是菊花紧了,学生会的家伙们把爱莉视为女神要找他麻烦,那还不算大事,毕竟言不正名不顺,他们也不能真把楠枫整么样。
如果是爱莉的男朋友那就说得通了,在他冒犯在前,名正言顺的情况下,一顿痛打肯定是免不了的,甚至被剁了喂狗也没处说理。
但问题是他什么也没做啊!他是无辜的啊!他只是出于好心啊!这年头好心人真的活不下去么?
想到这里,他哭丧着脸,真是倒霉到家了,刚入学就桶这么大一个篓子。
“我说过的,叫你一开始就不要管她,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
唐纳德从来就不懂什么是给予安慰,在他的字典里可能只有落井下石和幸灾乐祸。
这点事情不值得后悔,后悔也没用,如果后悔有用,他不至于来到这里。
能救赎一切的只有自己。
他低着头,跟在唐纳德后面一声不发,在来学校的路上,他就很努力的在联系家人和朋友了,可电话那头永远显示无人接听。
躺在病床十天,他看着医生进进出出,可爸爸妈妈没来过,
亲戚朋友也没来过,除了几个上课的老师,连一张熟悉的脸都没有。
他好像突然就被世界抛弃,一觉醒来生命里那些重要的人一晚上就全都缺席了。
他迷茫而又不知所措,所以他选择了逃跑,跑出那个他隔离了世界的病房。
拿着口袋里留下的黑卡,他兴致冲冲的赶到上面标明的目的地,以为这样就会好起来,消失的一切就会找回来……
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以为留下的小纸条能给他指引,但最后却来到了这么个真正的,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想知道楠叶的情况,想知道音茴去哪了,想知道晨沐怎么样,更想知道中华广场事件最后的结果。
可他什么都联系不到,他逃出了病房,却又被隔离在了这个世界的边缘,独自面对着这群不能被称作人类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