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话说到这里,阿冲咕咚一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众人手忙脚乱地把阿冲抬到炕上,抬手的时候发现胳膊上的青黑已经蔓延到胸部,隐隐发出一股腥臭。身子也是一会冷一会热。
此刻已经是子夜,众人手足无措,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还是老村长稳健,使劲搓了一把老脸说道:“大家都先回去吧,天这么晚了,外面又下起了雨,出村的路也不好走。大家呆在这里什么事也做不了。梓杨妈,你晚上费点心照顾这孩子。明天我喊人去所里报案吧。大家都散了吧……晚上回家门窗都关好……睡觉惊醒点。”
“还有,今天晚上我说的这事儿,你们谁也不准跟外人说!不然我撕了他的嘴!”
众人三三两两往外走,梓杨爸走在最后送老村长,临出门的时候,梓杨爸嗫嚅着说:“老村长,阿冲他爸死的不明不白,是不是他去盗墓的时候被厉鬼缠身……”
老村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去盗墓,那地方附近只有咱家的祖坟,阿冲爹说过绝对不碰的。”
“我总觉得阿冲他爹的死有些奇怪,你有没有发觉阿冲他爹出事之前,那帮外乡人还来过几次,出事后村里再也没见到那些换粮食的外乡人?”
梓杨爸惊到:“难道那些人害了阿冲他爸?”
老村长说道:“你想啊,那年头粮食那么金贵,那些外乡人本事再大哪里弄那么多粮食?到最后说不定拿不出粮食来换了,就……”
梓杨爸说道:“那您怎么没去报案啊?”
老村长翻了翻白眼说道:“倒卖文物和古董是多大的罪过你知道吗?要是查下来,村里哪个人能逃脱得了干系啊?老子想当年卖根葱都差点被收拾喽!”
老村长两手往身后一背,气哼哼地走了。
这场连绵大雨一直下了一个星期,村里的路都被冲垮了,直到一周放阳之后,村里才派出人到城里报了案。这期间阿冲一直在梓杨家里养病,昏昏沉沉的,时醒时睡。
第二天,县城来了两个专员,一胖一瘦,领头的是个白白净净、微微发福的中年人。那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前面有些微秃,细长的眉毛下面,两只眼睛又细又长,神情甚是慈祥。
那个年纪轻点的青年介绍道:“这位是省城下来的张专员,在咱们县里驻点,平常很少出来的,这次能来也是给你们老村长一个面子,你们可得好好招待。”
因为村里贫穷,连个招待所都没有,所以这两个人就安排在“事发地”老李家里。
听说是省城下来的专员,老李家从来没接待过这么高级别的长官,一家人诚惶诚恐地把主房的卧室空出来给这老少当办公室。
张专员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村长跟一堆人七嘴八舌的就要上来汇报情况。张专员摆了一下手示意不要着急,从包里拿出毛巾、水杯、笔记本。用毛巾蘸水擦干净脸,倒了一杯温水簌簌口,然后才正儿八经地坐在凳子上,左手端着本子右手捏着笔,望着老乡们,笑眯眯地问:“你们谁先说?”
老村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镇定地上前,“报告首长……”
张专员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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