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已经下课,我信步走向寝室。
经过教导室,门开着,有灯光泄出,有人在说话,我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抬腿上楼。
才上到一半,屋里出来一人,一道白亮的手电光罩住了我:“是孟祥红同学吧?”
是王校长。我停住脚步,扭头叫了一声:“王校长。”
“孟祥红同学,我都等你好一会了,下来吧,我找你有点事?”
这时候还找我有事?事情不是处理了么,检讨我也交了,还要算帐?
我狐疑的下楼,王校长和站在门口的黄主任打了声招呼,带着我径直去了他的校长办公室。
进门后王校长点亮了煤油灯对我说:“别站着,坐吧。”
猜不出他的用意,我有些拘谨的坐下来,管他呢,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
王校长并不说话,找了两个小瓷杯,抓了一撮茶叶在杯里,打开热水瓶倒了两杯水,端一杯递给我,亲切地道:“口渴了吧?喝点水。”
我受宠若惊,王校长他这是要干嘛?忙起身双手接过瓷杯说:“谢谢王校长。”
王校长笑道:“挺懂礼貌的嘛。别拘谨,坐吧,坐吧。我找你随便聊聊,不是说今天的事。”
我坐下来。这让我愈发的摸不清他的用意了。举杯喝了口水,水很烫,有点苦涩。
王校长在我对面的办公桌旁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干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听杨老师介绍了你的事,挺惊奇的,曾凡亮曾水师是你师父是吧?”
我简短地答道:“是的。”
“那他教你有多长时间了?”王校长又问。
“不长,去年才跟他学的,一年多吧。”
“一年多?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呀!才教你一年多你就如此厉害,真让人惊奇呀!”
我笑笑没吭声,喝了一小口茶水,等待他往下说。
如此客气,王校长他绝不会只找我聊些这样莫营养的闲话。现在我敢肯定,亲娘晚上已和他说过了教导室的事,他这分明是有事要说。
果然下一刻他就说到了正题,不过却不是教导室。
“是这样孟祥红同学,杨老师告诉我说你有一手特别的本领,治好过你们村的一位精神病患者,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王校长顿了顿,我抬头看着他,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我有个女儿,也是患了精神病,我曾送她去省城医院治疗过,效果并不理想。不瞒你说,尽管对一些事情我不相信,但我老母亲和我爱人背着我也请过一些人看过治过,同样没什么效果。这事快一年了,为了她这病,我花了钱不说,头发都愁白了。你看我好像有五十多了吧?其实我还才四十六岁哩,都是她的病把我愁的呀,唉………”
这令我意想不到。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初老书先生两口子痛苦的愁容立时涌现在我的脑海。看着眼角含泪的王校长,我放下水杯问他道:
“王校长,您女儿今年有多大了?”
“前几天刚过二十岁生日。唉,我可怜的女儿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看见一行泪水自王校长眼角流下,止不也跟着胸中隐痛。我想了一下说道:
“王校长您别心急,只要是病,总会有办法可想的。对于这种病,我知道得并不太多,我村里有位前辈对我说过,精神病有好几种,有精神方面的,意外导致的,疾病引起的,还有就是被外邪入侵导致的,不可一概而论。具体得见了病人才能断定是那一类,如果是精神和疾病方面引起的,那我无能为力,您只有送她去医院好好治疗,如果是意外或外邪引起的,我或许还有些办法,但光听您这样说不行呀,我得看见病人才能知晓……”
我话还未落音,王校长已站了起来,双眼发亮的对我说:“就凭你刚才这一番话,就比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术士游医强得多。这样吧,明天,明天下午放学后我领你去我家看看。我有单车,带上你一个小时就可到家,后天早上带你回学校,不会影响你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