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既省事又安全。哦,忘了告诉你们,这水潭里的水并不太凉,尽管外面是冬天,这里可是一年四季都是春,不会冷着你们的。”
杨师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亮伯伯充耳不闻,他一手扶着石壁,一手牵着我,奋力往回走,刘映国和匡所长紧跟在后。河床岩石被水冲得光溜溜的,又湿又滑,我们过来时是下坡还稍好一点,现在回去一路上坡,虽然坡度不大,依旧很是费劲。我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生怕地滑摔倒。
果如杨师公所说,我们才走了没几步,干涸了的暗河就有水流下来了。起初并不大,很浅的一股,不过一分钟就盖过鞋面到了脚踝,不过水并不太凉。刘映国长叹一声道:“算了吧,杨师公没说谎,与其被水冲下去摔个七荤八素,还不如自己早点眺下去,唉,看来我们也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亮伯伯铁青着脸,只是迟疑了片刻,拉着我转身走回出口,问匡所长道:“小匡你会游水么?”
匡所长答道:“我会水,曾叔不用担心我。”
就这一刻,水已淹没了小腿,冲得我们摇摇晃晃的,飞泻而下的水柱在水潭激起老高的浪花,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原来我们听见的隆隆闷响就是这一股河水激出来了。亮伯伯一咬牙大声说道:“跳吧,再迟就是真的很危险了。”
说罢一把将我抱起来,双手一扬,我便飞了起来,我瞥见他也随即跳了下去,先我落进水潭。
我屏住呼吸,扑通一声落进水里,才沉下去不足三尺,就被一只大手托住了,随即便窜出了水面,向杨师公和捡徕所站的岸边游去。当我们水淋淋的爬上岸边时,刘映国和匡所长也相继游过来爬上了岸。
尽管潭水并不太凉,毕竟还是有些冰,湿透的衣裤贴在身上,也止不住冷得打哆嗦。我们赶紧脱下湿透了的棉衣棉裤,只留着一条短裤包着屁股,一个个抱着胳膊嘶嘶嘶地吸气。
捡徕看着我们的狼狈相呵呵的傻笑,杨师公说了声“随我来”,率先钻进花丛树木之中。我们也未开口说话,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就到了岩壁的一处石洞里。
石洞不大,一丈多见方,相当于一间小屋。洞里生着一堆火,我们围在火堆旁边蹲着,只一会就浑身暖洋洋的了。
杨师公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几个,我们没说话,他也不开口。我打量着他,他还是穿着失踪前的那件大肩青布长衫,腰系玄色布带,这打扮给我印象深刻,我记得特别清楚。有变化的是他的头发和胡子,头发依旧花白,但已不再是平头,长长的被他用布条在头顶系了个发髻,用一根削好的木头别着,花白的胡须有些稀疏,也不太长,只在下巴上吊了一咎,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回视着我笑道:“你是孟繁荣家的孟祥红吧?自那晚一别都襾年有余,你可长高了不少。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反跟着他们跑到龙眼洞来干嘛?这里可是个有进无出的死地,这下好了,你爷娘肯定会要死要活的急得吐血哩。”
这是我一从水潭里上岸就想到的问题,可是我不敢去深想。此时被他提了出来,我心里打了个突,止不住好奇的问道:“杨爹爹,您打前年离开我家后就失了踪,您家里人到处寻找,一年都没安生过,难道您就不想他们?您就不想回家?”
杨师公脸色変了变,沉默了一会说道:“能不想么?可没用呀!都两年了,我办法想尽,每次都把自己折腾得去掉半条老命,就是出不去。后来我想开了,也认命了。其实这儿挺好的,吃喝不愁,与世无争,可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哩!”
“出不去?”匡所长面色骤变,霍然起立,声音都嘶哑了。他不太清楚杨师公的事情,只是临来时听亮伯伯笼统地说了几句,一听要被困在这里出不出去,这一下他如何受得了?着急恐惧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