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敲打着邹兴国绷紧的神经,敲打着他抓有匕首的那只手,让它颤抖得越来越快。
“啊!”
惨叫声在近乎咫尺的距离上响起,邹兴国吓得差点把藏刃的手挥出来,习惯之后的黯淡光线下,他勉强看到了惨叫声的来源,那是个老外,很明显他试图袭击作为使馆代表的曹参赞,却没料到这位文质彬彬的曹参赞以前是个出色的职业军人。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曹参赞能挡住暗中袭来的刀子,其他人可做不到——血肉被利刃刺入、疼痛与死亡的哭喊跟约定好了似的,接连响了起来。
“啪!”一只手自黑暗中伸出,抓住邹兴国背后的那只手臂。
惨叫、血腥、恐惧……各种内外刺激下早已经达到临界点的邹兴国终于忍不住了,他回身一拳挥出,在异样柔软的拳肉相撞感刚传入脑中时,他就已经抬起了解开束缚的右手,利刃抬起、刺出!
高强度碳钢割破了漂亮、奢侈但在此刻却不再有意义的裙装,刺破白嫩的肌肤、更柔软的脂肪、绷紧的肌肉,恰恰好的穿过第三根、第四根肋骨的夹缝,刺入了急跳中的心脏!
死死压在女人的身上,邹兴国下意识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的一切声音和喷涌而出的血液挡了回去,直到大脑意识到他跨过了某条线的时候,邹兴国才认出来这个在他身下抽搐着、悲泣着的女人,正是他原本试图巴结的老外女商人,她原本还想依靠一下这个印象不错的东方男人,却没想到……
“混蛋!你在做什么?!”责骂声自邹兴国背后响起,那是这次参展的中国馆代表梁兴华,也是邹兴国费了老鼻子劲搭上的远远远房表亲,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跟邹兴国撇清关系。
梁兴华伸手想要抓住邹兴国的肩膀,他也确实抓住了,只是……直到字面意义上的撕心裂肺痛感袭上大脑,梁兴华才反应过来:他被捅了。
推开呆楞住了的梁兴华,邹兴国在黑暗中的双眼已经近乎赤红,盯向下一个身影,当内心中的野兽被释放出来……就再也没有人能凭自己把它关回去!
尤其是在它尝过了生食的血腥之后,楚漫至少数到了十一个已经凑足人头的,可他们没有一个停下,而是将目光锁定下一个、又下一个,直到被反杀。
……
十八分钟。
楚漫的目光投向自远处而来的红蓝灯光,耳中还有隐约的、直升机特有那种旋翼呼啸声,意大利军警的反应速度倒是比他预料的快得多。
“好了,第二步。”楚漫按下手中一次性的话筒,简短的命令在极短暂的延迟后从爱德华多耳中响起。
一直保持着安静看戏状态的爱德华多恭敬地点点头,随后敲敲麦克风,让刺耳的扩音响遍全场,拉到所有活人的注意力后,“感谢各位的表演,吾神非常满意,作为神的恩赐,汝等免于一死,高兴、欢呼吧!”
说完这番话,爱德华多大开双手,丢下匕首和话筒,一直笼罩着他的光束也随之熄灭,整个会场再次陷入黑暗。
寂静!
还没死的、受了伤正在死的、正在杀人的全都呆楞住了:这就完了?
当然没完,楚漫带着双胞胎恰恰好的越过某栋建筑,错过军用直升机的探照光束,在热那亚警察们的包围圈形成之前溜了出来,除了作案的武器外,还有一盒新鲜出炉的红外录像。
在他们的背后,枪声与爆炸声奏起了欢送曲。
“格蕾泰尔,我教过你一个淑女的基本守则吧?”
“是的,爸爸。不过哥哥太粗鲁了,我躲不开那些血。”
“那不是我的错,那个男人的姿势实在太完美了,我忍不住就挥出去了。”
男人、女孩、男孩的家常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