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点为难。
在姜尚余识海深处,平田听到这话也有点犯难。顿了一顿,他张口说了一段话,对姜尚余再次施加影响。
只见姜尚余对祁名长长作揖,诚恳地说道:“听闻天下所有的水,最终都向东流入大海。所以有词曰海纳百川。昔日我姜家与你祁家争汝,大家立场不同,互有伤害。此非仇恨,而是立场。然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们也会像流向大海的百川一样,最终纳入大海。”
看了一眼祁名后,姜尚余又说:“在我看来,祁家平田大人是真正的大君子,因心怀天下而忘小义,因宽厚仁义而留敌方火种。这是自信,更是伟大。所以,我早已暗地立誓,带汝地姜家诚心归于祁家治下。如今,我将心迹剖明,也请在场诸公可一起见证。”
这番话,也不全是平田的心意了,也有姜尚余的思考。诚心归顺祁家,也是姜尚余长久以来的意思。逝者已矣,成王败寇,姜家还保留一些血脉,何必再追求过去的云烟呢。
而自从当众人面发问的祁名,这时才收起高傲的模样,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也已经接受了姜尚余这番观点。贵族往日和亲,近日互攻的事例太多了。
于是祁名向姜尚余拱手,做了一个礼,做完后又面朝柴川说:“是名孟浪了,愿受柴川城主责罚。”
柴川终于等到这一刻,他一扫下方众人,朗声说:“祁名不忘往事,心性直率。姜尚余心向未来,诚心归附。两人都是俊彦,也都是君子,都没有错。”
柴川说完又对着祁家方向做了礼:“至圣学院开天下先河,今日又听到两位君子辩礼与仁,更让人耳目一新,得汝地姜家的归附更显得我祁家得汝地人心,应是幸甚。”
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祁平陵也出来发话:“祁名少年心性,不足道。尚余长祁名些许,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就算不爽姜尚余踩着祁名出风头,但做父亲还要出来维护一二。直言祁名还是因为更小,所以做事冲动。
事实也的确如此,祁名还小,就算早熟的像个小大人。但是已经十四岁的姜尚余,嘴角已经长出青青胡须,祁名在他面前还真有点像小孩。
祁平陵的几句话,轻易扭转了众人的看法,在场的学员和观礼的人,都默认了两者打平,也再度高看祁家。
“行了吧,这样才好,未来你们还将同窗学习,更将各领风骚,该多把手言欢。”柴川又出来和稀泥。“左右,这只是个插曲,你们把七十二子,二十正招和其余扩招的学员相关礼服和印记都一一端出来,分发一下吧。”
就这短短一会,柴川已经悄悄将之前招生的宣传给改了一个称呼。不过看上去众人也并没有在意,也许是默许了关系户有个更好的称呼和身份。
到此时,这场典礼才进入尾声,中间差点不欢首场。但在平田眼中,这场争论让他看清学院未来要广纳百川的路子,不能将学院这成神的基础再与祁家捆绑过多。“等我恢复身体后,此事必有计较。”在姜尚余识海深处的平田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日完成信仰扩张,尽快回归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