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消耗。许多宗门看似隐居高山,与世隔绝,却是以一地为供养,等若国中之国;至于江湖帮派,立足闹市街巷,通常控制着不止一行一当的买卖,如寻常商贾貌似风光远胜白千牧之流,实际富贵全在他人。
白马门执掌着巨野郡山野之间通衢贸易,其下帮众何止上千,只是顾忌朝廷势大,仅论内堂三百弟兄。
似这等势力,换作乱世,只要揭竿而起,随时能占据一县乃至一郡之地,又岂是争凶斗狠那么简单?
白千牧轻笑道,“放心,我已关照过管事之人,这郡城内的情报是一天一封,外边郡县则是三天一封,到时,都由府中管家第一时间送到老弟你手中。”任苏微微抬头,接着点头:“白老哥心思缜密,如此甚好。”
人药的练就要耗费大量时间,辟谷七天,服食汤药五副七轮,总共四十二天,任苏时间还算充足。
白千牧端起茶盏,悠然抿了一口,见池中映照的几朵云翳虽泛着昏沉血晕,却有疏星隐隐,更起一轮玉盘黯淡透明,他抬手指了指,笑道:“今夜月色尚可,不如便叫下人在此备宴,你我二人把酒长谈,如何?”
“听凭老哥吩咐。”
白千牧扬声喊道:“李勇,告诉夫人一声,今夜我在曲梨园设宴招待吴老弟,让她通知厨房准备。”
小院门口有两名作家仆打扮的魁梧青年侍立左右,听得叫唤,其中一人咧嘴应了一声,昏暗中人影一晃,步伐踏踏远去,显得有些性急无礼,白千牧摇头笑骂:“这厮!府中多是帮里弟兄,吴老弟不要见怪。”
没过多久,有侍女提着灯笼照亮小院,紧接着,一名风韵犹存的黄衣妇人领着四个提篮小厮翩翩而来。
这夜,两人举杯赏月,开怀畅饮,谈天说地,无所不及。
这夜过后,任苏安心在白府住了下来,他白天待在自己小院,几乎足不出户,一旦入夜,却是回回外出。
这行径落在一般人眼里,怕是觉得可疑无比,好在白千牧是沅州颇有声名的豪杰人物,府中招待过不少江湖怪客,白府这群仆人也算是见怪不怪,这倒让任苏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能有更多精力应对收到的情报。
不过,一连十多天,进展都不大,与此相反,在那门指剑术上,有了长足锻炼,他的造诣突飞猛进。
当日任苏虽被翁成宫掠走,秦昭也没忘记本来目的,除了那精神大法,还自校场下的密室取出不少书册,其中有增长见闻的典籍,也有先天以下的武学,这秘术便是其一。当然,秦昭本意是见任苏临近内劲圆满,先让他熟悉熟悉,倒不知道短短三天内,任苏竟不声不响突破到内息蕴生,甚至一举跨过了感应内息的关口。
这日,任苏盘坐石凳之上,扶风放于膝,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垂首冥思,只觉宇宙之观倒映心田,和谐自然,仿若天人交融一体,再微微凝神,又见幻象中清阳升起,光芒万丈,生机漫洒,恰有五缕暖融异常。
指剑术主观五窍,也共有五式,每式侧重一窍,如今任苏凝神间五窍自显,不得不说精进颇为可观。
可惜,感应五窍之能虽是每日有着进步,如批注所说“赶一息,至于风唳扶摇”,任苏依旧毫无头绪。
曲梨园中,清静安宁,落针可闻,一阵轻细脚步蓦然靠近,任苏看去,却是一名绿衣丫鬟,身材娇小,面容秀丽,她踏过已有一两分繁茂的树荫,来到凉亭下,福身一礼,脆生生道:“大爷回府,说想见见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