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前一天,我去了古玩一条街,好久没回来,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说真的,还是三十里镇好。古玩一条街还是老样子,八字胡仍然在那儿卖几个乾隆年间的铜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你可千万别被他这幅样子骗了,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但只要一见到古玩,他马上两眼放光,瞬间跟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八字胡白天里睡觉是为了晚上去打墓,现在他还在白天睡觉,是为了晚上去找女人。
“嗨,我说,你他娘的不能去倒腾几个值钱的玩意儿来吗?”
八字胡一咕噜爬起来,我的声音,就像是信佛的人突然听到了菩萨的声音一样。
“夏尔?!”
我手上挂着一根绳儿,绳的一头系着一块玉,我讲玉佩绕来绕去。
“嗨呀,你可算出现了。”
他看看我手上的玉佩,恨不得赶紧用手接住,生怕玉佩摔到地上。
“哎呦我的老天爷,你可小心点儿,这可是一枚汉代玉佩。”
“值钱不?”
八字胡一扒拉地上那块布上的铜钱说:“十卡车的铜钱也没有这枚玉佩值钱。”
我一收玉佩说:“别他妈拍马屁了,你最近怎么样?”
“你都看见了,混的好也不至于在这儿摆地摊儿啊。”
“我给你那几十万呢?”
“钱这个玩意儿,要说花,那是眨眼就几万。”
“在三十里镇这个破地方你能眨眼就花几十万?”这孙子干啥了能眨眼就花这么多钱,除非他是去赌了。
“你看,”八字胡伸出他的左掌心,“我的手相,存不住钱,这儿,开了这么大一口子,钱财哗哗流走,命啊!”
对手相面相这些玩意儿以前我是不信的,但是自从有了神桌,我对这些玄乎的东西是越来越觉得存在着非常合理的可能性。
看来,有钱都不能再大把大把的给八字胡,他那开口的钱财线,就像防洪堤上开了豁口一样,有多少水都得流走。
“那么,你没去挖个墓啥的?”
“没,我给自己算了一卦,今年不宜挖墓。”
八字胡的确会算卦,但我认为他那都是哄人的,和桥头坐在小马扎上的瞎子一样。可这孙子倒是真的读过几本古书,比方说《周易》之类的。
八字胡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他拍着手说:“怎么?不信?不瞒你说,我是祖传盗墓。”
“我听说过祖传狗皮膏药,从没听说过祖传盗墓!”我一脸鄙夷的表情。
“我说兄弟,我是生错了年代,如果我生在乱世,我也是一军阀。”
“我呸,你就一狗腿子。”
“嗨嗨,既然今天说到这儿,我就和你念叨念叨。”
“洗耳恭听!”
开学的前一天,已经是九月份,闷热的天气早已无影无踪,初秋的空气里混合着一股成熟的果子味儿,一阵一阵飘过来,八字胡似乎也闻到了,他动动鼻子,坐在树荫下说他的祖传盗墓,时而有树叶从树上落下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我讲诉的事情。
原来,八字胡的祖上真的是正宗的盗墓一派,他的祖上有一位了不得的盗墓师,军阀混战的时候,受任于某个军阀集团,当时他的威风,不亚于曹操当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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