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迈索隆吉翁镇外某处荒地。
“奥古斯塔小姐,话说你能不能放个造风术吹两下?这里的味道实在太臭了。”南竹一边用力往鼻孔里塞草团子,一边对着自己身旁的某前帝国公主,现公爵家大小姐兼初阶法师发问。
“南竹先生,现在可不是战斗期间。依照之前我和奥列格先生达成的约定,若是在这种情况下释放造风术,每次一百杜卡特的费用恕不减免。您要是对此无异议,承诺支付的话我马上就做。”语气平静又暗藏讥讽,阿纳斯塔西娅边说边继续背对南竹,端坐在一张木质小板凳上,侧对着阳光,近距离端详着南竹刚端给她的满满一大盆“恶魔刺身”,头都没有回转看他一下。
她这毫无掩饰的揶揄,南竹当然听得懂。不过看上去他似乎毫不在意,干净利落地回了句“哦,那就还是算了吧。”接着,一边以手为扇,试图赶走身边挥之不去的臭味,一边在心底不住感慨:
钱钱钱,只知道钱。不给钱甭说办事了,连话都懒得多说几句!这娘儿们到底是法师还是律师啊?!
今天的阿纳斯塔西娅,上穿白色蕾丝衬衫,下着黑色七分小脚裤,脚蹬深棕色皮制翻绒中跟靴。她这副打扮完全看不出什么公主或者法师的范儿,倒更像是位前世周末出门跟闺蜜逛街的时髦妹子——买杯星冰乐,碰上只流浪猫,或者新闻里播放谁谁谁谁去世了都不忘自拍上两三张的那种。唔,要是这会儿她再往自己脸上刷几层粉底修容腮红高光,再根据季节配上春夏秋冬不同款的包包,这不就活脱脱一个典型的,会喘气儿的RMB,哦不,金币了嘛!
“南竹先生,好看么?看够了么?”察觉到南竹不甚礼貌的视线,阿纳斯塔西娅放下手里的正事,转过身来直视南竹,微笑着问了句。
被正主打了个突然袭击,毫无准备的南竹直接咬钩脑抽答道:“嗯,挺好看的……哦不,不好看,也不对……我什么都没看……呃,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到最后干脆边搓手边把视线偏向一边,装作无意,其实是不敢与对方长时间四目相对。
现在是阿纳斯塔西娅就任临时顾问的第三天上午。两天前,在请某穷胸极饿的法师姑娘吃完饭,又跟弗里曼镇长初步商定了迈索隆吉翁的清理重建安排后,奥列格就带着凯耶斯船长、帅克水手长还有两名本地半身人水手,心急火燎地启程赶往盘羊谷地,去跟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当面讨论出钱买药——或者说是买下小镇的事儿了。出发前,他给南竹布置的任务如下:
一.为顾问小姐和某话痨秃瓢熊准备一日两餐;
二.协助顾问小姐的工作,具体什么时间做什么听从对方安排。
第一条完全不成问题:虽说迈索隆吉翁的地方偏僻了点(也就比凛风镇好那么一丢丢),但它毕竟是坐落斯托瑞亚大陆上,周边还有好些个小村落和定居点,因此镇上还是有几个常驻商人的,各式食材调料不缺。奥列格又给南竹留下了整整二十个杜卡特的经费——刚好够再买他四遍,或者话痨熊两回的。
那第二条就比较闹心了。
某安产型大小姐调查恶魔入侵事件的法子,和南竹前世在纪录片里看到的路数完全不同:一不调查走访,二不勘察现场。几天来,她一直在研究那些被击毙的恶魔的尸骸——方式就是近距离端详被细切成片的恶魔各个部位。她这看着也不像是经过义体改造,自带电子显微镜什么的,也不知道能看出些啥来?另外,她还时不时直接捏住它们,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读什么咒语——反正在南竹看来跟前世里那些搞封建迷信,哼哼唧唧自称观音下凡包治百病,顺带还能提高熊孩子数学成绩,纠正挑食偏食的不良习惯,最后收个三五十块钱的骗子差不多。
要只是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也就算了,毕竟隔行如隔山——问题在于这些恶魔切片,都是阿纳斯塔西娅支使南竹一片片从恶魔身上剁下来的!这可跟当初南竹在自家酒馆里剁猪蹄切鱼片的情况不同,恶魔血肉的味道极其难闻:一股子浓烈刺鼻的硫磺味,再加上好比在烈日下暴晒了两周的死鱼般,恶心到能突破平流层的腥臭。一天忙活下来,南竹每每被熏得头昏脑涨有如宿醉,得一路扶着墙才能慢慢走回住处;晚上做梦不是失足跌入化粪池就是被人扔进下水道,又或者是梦见自己在吃隔夜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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