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黑两兄弟,这双胞胎兄弟我印象极深,原因是他们要好的就像一个人似得。我见过他们和人打架,比如说明明是单挑,而他们两人会挑人家一个。再比如说明明是群殴,他们依旧是两人殴人家一群。两兄弟性子很实诚,也算是我家小凤的亲信人物。
我们照面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行五人摸黑钻下夹板,一路小心翼翼往关蛋宝的木仓走。其间小凤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我说哥你还是别跟着了,这次下水可没那么简单,兴许还会遇见海盗对头,再说海上气候多变,以你的怪病随时都有危险。”
我态度坚硬说:“都上了老妈这艘船了,现在你说这些未免太迟了吧。不说没有我你们没有办法在船上隐蔽,而且你老哥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虽然从小到大成长过程危险重重,不过每次都化险为夷,就算离死神再近,他老人家也从来没收过我的命。”
说话间我偷偷打量着小凤边上的三人。大小黑两人感觉也像阿旺似的死气沉沉的绷着脸,跟他们平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难道是经历了那场海盗突袭吓傻了不成?
虽然黄月英号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不过下了夹板,栓着蛋宝的木仓离夹板倒不远。这时候已经到了木仓之外,我甚至能听见蛋宝那比较粗的喘息声。
我和小凤对视一眼,她冲我呶呶嘴,意识让我搞定它。我站在木仓外先轻轻唤了几句“蛋宝!”
随即我就听见木仓里,发出“喉呜”一阵犬类愤怒时的呜呜撕牙声。
船上的木仓没有门,是为了方便让蛋宝听动静,防止鼠窃狗偷之流。我略微犹豫,就当前走进了木仓,木仓内以全木结构搭建,中间有大木柱支撑,离地四五米高,屋顶灰蒙蒙的混凝土而成的,蛋宝就被栓在中间的木柱之上。
我一进木仓,只见一只成灰色的大獒弓着腰呲着牙,脑袋成方,耳朵弯小,毛发很长,皮肉有些褶皱,脑袋四周一圈如狮子般的灰色鬃毛,四只爪子异常的大,有些像鸭子的脚蹼毛茸茸的,其实这是在常年水里生长起的变异,这种粗大的爪子更容易在水里吃水动作,这一切表明眼前的正是一头价值百万元的纯种水獒子。
几道如雷鸣般的吼叫声,震耳欲聋的传来:“吼汪,汪!”
蛋宝抖着鬃毛正对我身后几人狂吠。我怕它动静太大引来麻烦,连忙上前一步说:“蛋宝,别叫!是我。”
它看见有人接近,正撕着牙,随即看清我的样子,表情一下松弛下来,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哈哈’的讨好喘息声。紧接着忽然它像是被泼了通冷水,整个身子淹了,就‘呜呜’叫的趴下身子,脑袋垂在木板上,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从撕牙咧嘴到卷伏在地上冲着我悲鸣,蛋宝这一切动作都在呼吸间完成。
小凤在身后说:“蛋宝是怎么了?怎么这副德行,难道是在老妈的船上没吃饱?照理应该不会啊!平日里它吃的比一般水手都要好呢!”
“蛋宝你怎么了?”我上前几步,想摸摸它的脑袋。可没待我接近,它就这么趴在地上前爪用力,将自己的身子向后缩去,没几下它那硕大的身子就躲在了大木柱子之后。我记忆里蛋宝从来没有这样子过,难道是在这里受了虐待?我有些义愤填膺,是谁?居然在黄月英号上虐待水獒子?
我还想接近蛋宝,身后的小凤拉着我说:“别这样,看它都躲你了。可能它受了什么刺激,先别惹它了!惹急了叫唤起来我们就麻烦了。”
我顿下了身子,盯着它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了。蛋宝似乎没什么力气般趴在木柱后面,乌黑的大眼盯着我。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小凤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坐下。我才叹了口气,打量这个木仓,这里大概有五十来平,角落被隔开一个小仓库,我知道那里堆积着干菜和发酵食物,以及一部分木箱,箱里面多半是火器或则现金钞票。这些财物和食物堆在这里有原因的,防止发生意外,或则有毛贼潜入,毕竟谁也不可能来这由狮子般把守的水獒子面前偷东西。当然绝对大数补给和现金都在老妈的船长室,这里只是防止意外而堆了小部分。
几人沉默的坐在小仓库里装满干菜的麻袋上,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我挠挠脑袋出声问小凤说:“对了,你说你和三个家族联手拉下那批货,日本鬼子都走私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