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天太阳真是从西边升起的?
只有臣琛最先回过神来,他听懂了这首诗的意思,更听见了刑子梁那句本是无心的问话,立刻接了刑子梁的话茬,语带讽刺道:“子梁,刚刚不是说过了,萧唐是孤儿,他可不像我们,哪里会有人从小教他做人的道理?”
臣琛天生毒舌腹黑,就算是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阴恻恻的像是暗讽,现在旁人听着就更觉得是他在指着鼻子骂萧唐有爹生没娘教了。
萧唐额间青筋突起,心中已然生怒,这些话触及到了他心里最脆弱,最不可视人的地方。
刑子梁闻言怔了怔,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话里似乎有些歧义,他倒是有心想开口解释一句,但怒火中烧的萧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强压着怒火先开口了。
“刑子梁,当今世上,元婴期的存在随意一击便可毁去万亩良田,而在两京十二州外,很多地方都在经历这种战争,你敢指着他们的鼻子,像现在这样义正言辞的让他们道歉吗?”
萧唐认为这所谓的道歉只是刑子梁对自己的侮辱罢了。
“还是说,权贵与强者间,没有对错,只存利弊?”
刑子梁眉头微微一皱,心中觉得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偏执,他仔细想了想老妈曾经的训诫,开口道:“错了就是错了,善恶不分大小,我想你说的事情需要视不同情况而定,而所作所为,往后自有世人评断。”
池央等人持续懵逼中,谁能想到刑子梁能说出这种狗屁道理来,他们可能遇见了一个假刑子梁。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讲道理的话,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刑子梁还真是一个假货......
萧唐闻言怒笑不止,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冷冽地望着刑子梁,一字一顿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先为太子党的所作所为和全校师生道歉吧?”
刑子梁皱眉不松,他根本不知道太子党做过些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刑子梁。
于是,刑子梁摇了摇头。
他没有做过,那就没有必要道歉,就算做了那些事的那个人也叫刑子梁。
可萧唐并不知晓其中的曲折,他自然对刑子梁的回答有自己的解读。
萧唐旋即发出了嗤笑声,冷冷开口道:“如果注定了它日你终为权贵,那我萧唐,日后必被尊为大修士!”
他一步跨朝前去,正好将洒在地上的白米饭踩得稀碎。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从臣琛开口讽刺他时,他就已经怒火冲天了。
“你我之间,只有利弊。”
他咧嘴而笑,周身气息轰然腾起,狂傲而凶猛。
“至于谁该道歉,还是由拳头来决定吧。”
“这一局,你刑子梁敢不和敢和我赌!”
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了刑子梁,池央等人难免担忧,林轻语皱眉无话,学委会的其余人倒是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知道刑子梁现在是打不过萧唐的,恐怕是进退两难,怎么也得丢了面子。
刑子梁“悲伤”地望着被萧唐踩在地上糟蹋了的白米饭,倍感心疼。
然后他抬起头来,同样朝前走了一步。
他感受到了天地灵元的存在,感觉到了体内游走的劲气。
他的拳头一握一松着,正在熟悉着那股力量。
灵魂和肉身的交汇处,那片海上,三座大山如有仙光盛放。
池央眉毛轻挑,他总感觉刑子梁有些不一样了,就算只从气势上来看。
刑子梁望着萧唐,认真说道:
“如果是因为以前没人能教你,那今天我来替她告诉你。”
迈腿,跨步,横腰,提拳。
轰——!
势如山岳,重逾百斤。
随拳而去,一声怒叱。
“不管是谁的老妈也好,肯定都会告诉我们的事......”
“那就是,你的碗里可不能留下一粒剩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