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有愧于施主。”
话音刚落,塔内妖气骤然汹涌。
那道不知身在何处的声音变得极恨。
“你是金山寺的人?”
未等法海大禅师回答,那声音又充斥冷笑,道:“错了,是我说错了。”
“秃驴焉可称人?”
法海大禅师无言以答,低首轻念:“阿弥陀佛。”
“妨我化龙,牺牲我一人。”
“那,就是出家人的慈悲吗?”
那道声音不知有多恨,更有多痛。
“让希宣赞来见我!”
法海大禅师低眉颔首,双手合十,望不出是何情绪。
“道宗大师他......”
“早已坐化百余年了。”
......
了空望着道宗大师的容貌,不敢相信,合掌闭目,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
他所敬仰的,早年离寺的金山寺第二位法海大禅师。
其实与他同龄,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叔祖。
两人竟生得一模一样。
赵京也惊呆了,脑子乱轰轰,顾不上敬或不敬,不停在两人间来回望。
同样的容颜,除了道宗大师要更成熟些,脸庞有些沧桑外,看不出任何区别。
或者说,等欧阳善哉再活上十余年,年龄长些,恐怕就再也分不清了。
“你到底是欧阳善哉,还是昔日的道宗大师?”刑子梁苦笑。
“废话,我当然是欧阳善哉。”他的神色有些难看,“你看我哪里像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况且道宗大师的遗体不就在你们面前。”
刑子梁摇头,“说不通啊,世上怎么会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他想到了父母、爷爷与池央,但又与现在的情况不符,他们应该是平行世界相同的叶子,是说得通的。
可欧阳善哉与道宗大师是存在于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相隔了几百年。
赵京惊疑不定,提出了多种猜测,“道家有兵解说,佛家有转世轮回说,难道是真的?”
刑子梁默然,这个世界还缺了一种夺舍的说法,不然连他都会怀疑欧阳善哉是夺舍重生的老怪物。
欧阳善哉极不耐烦道:“谁知道这些是真的假的,但我不是道宗,道宗更不是我。”
了空急忙道:“是啊,师叔祖的父母去得早,很小便被带到了金山寺,但青州欧阳家还是在的,能证实师叔祖的身份。”
刑子梁闻言点头,又朝欧阳善哉道:“自从你见到了道宗大师的遗体后,更多的是一种心中事被证实的烦躁,却没有太过震惊,你之所以想查清这件事,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你和道宗大师生得一模一样?”
欧阳善哉眼神闪烁,半晌长叹了一声,缓缓点头。
“我说过了,这件事实在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了空惊愕,喃喃道:“怎么会......”
欧阳善哉无奈而笑,道:“十五岁那年,我偷进过雷峰塔。”
了空更是吃惊,雷峰塔是不许随意出入的,有种说法是其内有历代法海大禅师遗蜕,想不到师叔祖竟胆大至此,擅入雷峰塔。
欧阳善哉笑了,“雷峰塔上下十二层,其实大多啥也没有,空荡荡的。”
“惟独在第一层挂了一幅画像,那幅画就和相片一样,画像里的人栩栩如生。”
“当时我就想,咦,这人长得好眼熟啊。”
刑子梁听明白了,沉吟道:“那幅画里的人和你一模一样。”
欧阳善哉点头承认。
“可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道宗大师的画像?”
欧阳善哉闻言,接着道:“在那幅画的右下角写着啊,虽说字迹歪歪扭扭的,很难看,与画风真是全然不同。”
“写着希宣赞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