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惠妃的娴淑体贴,没有皇后时刻优静,她只是一抹静静开在溪边上的草花,时而灵动轻盈,时而清雅质新,时而又鬼魅难解。
今晚的她,可是坦露心扉的相求,在和她的交谈中,他对她有过一丝熟悉,有过一丝犹豫,甚至有过片刻舒缓,他从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情感,也不许自己有一点软肋,他是强中的胜者,他是王者之中的独行者。
所以不管其他,她也绝不可留下,她深居内宫,便知得天下之事,她小小年纪,便一语道破他之所图,虽然有些偏差,但是,他不可能为一时之情绪,而丧失最好的机会。
两人你来我往,相较不下,慕容一潇很吃力的举棋不定,楚唤兴味盎然道:“潇昭华久居上都,不曾想昭华的棋艺也如此让朕刮目相看?”
慕容一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回话,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他果真不记得她,这棋艺便是他所教,他一点都不记得。
慕容一潇想起疑虑,问:“皇上可记得五年之前,你曾去过上都,在那里受过伤?”
楚唤敛起浅笑,冷冷的道:“爱妃是怎么知晓?”
“如果臣妾说,臣妾当时见过皇上,皇上信吗?”慕容一潇卷起嘴角,轻笑道。
楚唤眯起清润的眸子,冷淡道:“哦?不知爱妃当时见朕是何景象?”
慕容一潇眼底失神,他记得有这个事情,他不是失忆,他是无心记得她,原来在他的心里,当时的她也是这么的不重要,他的杀戮,他的江山,真的超越了所有。
如今嫁给他,心里不住的冷笑,是啊,多么可笑,她守了五年的期待,她以为他记得,她不顾一切的嫁给他,只想他心中会记得,会对她留念,会对她不同,但是她和众人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一心想要杀她,夺她母国。
慕容一潇久久没有回话,楚唤抿笑道:“爱妃怎么了?”
慕容一潇收起眼底的湿润,幸好此时是深夜,若是白日,全都被他瞧了去,到时真不知该怎么找托词。
慕容一潇挤出微笑道:“回皇上,臣妾在想怎么走这一步呢?”
楚唤察觉到她的神情有变,也不想多问,便随口又问:“爱妃五年之前在何地见到过朕?还知朕受伤之事?”
慕容一潇微笑着道:“皇上你可忘记上都的欧格登草原?”
楚唤脸色瞬间冷住,她怎么会知他曾在欧格登草原受伤,那次受伤还多亏了国师,不然他就没命在这里和她对弈,只是他当时的事情记得不太清,像是遇见过许多人,他不记得有她。
楚唤冷道:“爱妃请明说。”
慕容一潇回道:“皇上可记得,您见臣妾父皇的时候,身上的伤是怎么好的?”
楚唤道:“是欧格登的一位善心之人,给朕医治的,怎么?爱妃当日在议事亭,偷听了朕与你父皇说事?”
慕容一潇脸色渐渐暗下,他本不记得她,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