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谢姜换上,又拿了梳子给她梳发髻。
等通身收拾妥贴,两人便出了屋子。
昨晚上一场急雨,幸亏杏子林里是沙土,踩上去虽然松软,倒还不至于陷进去鞋子。
谢姜与韩嬷嬷两人便仍沿了进来时的小路去林外。
待走到林子边缘,谢姜打眼看见林外空地上停了三辆马车,且最末一辆上,车顶绑了油布,车后堆得大高,似乎是油布盖了木箱之类。
谢姜心里有些疑惑,便脚下一顿,扭脸去看韩嬷嬷。
老妇人也是一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想了想,刚要张嘴说话,这边儿北斗一溜小跑过来,道:“夫人,上车罢。”
谢姜眼珠一扫另两辆马车,拐回来又看北斗,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北斗也是去看空地中央,看过,便一脸大悟状解释:“夫人问马车呀!留白说他家主子要出谷办事,就与咱们一道儿。”
大路朝天,任谁都能走。
更何况人家要出谷办事?
谢姜心里虽然有些奇怪,只这种事儿又问又不好问,便抛开这个,只问北斗东西收拾完没有,又有什么忘了……三人边说边走,几句话的功夫到了马车跟前。
乌四早抽了脚凳等着,谢姜便住了口,踩了脚凳上去。
等韩嬷嬷与北斗两个也上车坐好,谢姜便听见前头那辆车上,萧仪沉声道:“起行!”
外面“噼啪”几声鞭响,随后身下马车一晃,便轱辘轱辘向前驶动。
谢姜心想,这人出门就出门,同行就同行,怎么连面儿都不露,不知道干什么。
北斗早憋了一肚子话,马车一走,忙凑到榻座前小声道:“夫人,那个紫花……今儿个奴婢摘了一大包。”
摘一大包紫花?
谢姜记得睡过去之前,萧仪曾吩咐留白“那个小丫头也昏了……找了送回去”之类,现下小丫头活蹦乱跳,仿似全然不晓得昨天昏过……
现下又提那什么紫色的“暗香凝脂”……
谢姜眼珠一转,干脆顺着往下问:“要它做何用?”
北斗两眼贼兮兮两眼左右一瞄,小声道:“怎么会没有用,留白说这种花闻久了腿脚发软,用来对付踢人咬人的疯子最好,奴婢便去摘了。”
对付踢人咬人的疯子?
怎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谢姜眉尖儿一蹙……
昨天两人出去赏花,一个被人抱回来,另个半夜莫名其妙出现在被窝里,韩嬷嬷担心受怕了一晩上,偏这种事又不能问,早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上了车还提这挡子事情,韩嬷嬷忍不住竖起眉毛瞪北斗,道:“缠着夫人做什么?去煮些粥来,不知道夫人早起没有用饭么?”
“我做还不成么!大早上起来就发了两通脾气……。”
早上起来,韩嬷嬷就揪着北斗训斥一通,小丫头这会儿瘪瘪嘴,缩回去拿了陶瓮,又取了水壶添水下米,这边韩嬷嬷拿铁杄子通了碳炉。
北斗便揣了陶瓮放炉子上。
此时马车晃晃荡荡,车顶子一会儿“沙沙”,似是剌住了树枝,一会儿一晃一震,似乎轱辘又碾住了坑洼…
PS:咣咣……被编折磨了两天一夜,终于定了个灰扑扑的书名,可以求亲安慰一下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