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汉子摸摸刀柄,又拿下来,进去探身向里一看,见里头一团漆黑。
他便又走了几步,抬手去掀珠帘子。
只他刚掀开,珠帘子“哗啦”一声,新月急窜出来,一手搭上去捂嘴,另只手化掌为刀,在这人耳廊下狠狠一劈。
汉子来不及叫喊出声,便晃了几晃,闷声便倒。
新月抬手接住,转身便拖去内室。
这边北斗跑过来,拿了早撕好的布帕子堵了嘴,新月又拿了绳子将这人四马吊蹄,手脚都捆了个结实……
两人将一切作妥贴,北斗回头看了榻上,做了口型问:“夫人……还干嘛?”
谢姜指指窗外,仍旧做口型道:“别急……外面还有一个领头儿……。”
既然还有一个……
北斗扭脸朝新月递了个眼色,两人一个拎着这人衣襟,一个抓住这人脚脖子,便如法泡制,往床榻底下拖……
只她俩方拖了人到榻边儿,掌柜的在外头等了好大一会儿,见魁梧汉子也是一去不返,便等不及,也抬脚迈进屋来。
甫一进来,掌柜看见珠帘子悠来荡去,且帘子后头有人弯腰躬背,仿似正抱了个人往床榻上放。
掌柜便皱了眉问:“赖狗儿……东西到手了?”
新月身形五大三粗,与魁梧汉子相类,掌柜嘴里问着,便掀了帘子去拍她:“赖狗儿……怎么不说话?”
只他爪子刚搭上去,不妨新月左肘向后一杵,同时蓦地回身……短刀刀尖儿在他喉前一抵,小声道:“别出声。”
前胸挨了一肘子,掌柜的差点背过气去,没有反应过来,喉咙底下又抵了把寒浸浸的短刀。
掌柜连连挤弄眼皮子,故做镇定,沉声道:“莫乱来,店里尽是我的人。若是我伤了,你们一样跑不掉。”
听出来他色厉内荏,谢姜扭了小脸向韩嬷嬷使个眼色。
韩嬷嬷闷声不响,从怀里掏出一根蜡烛,一枚火折子,轻轻一摇,点了蜡烛,在榻边桌子上竖好了。
谢姜便在榻上坐了,弹弹袖口问:“店里尽是你的人?那你是什么人?”
蜡烛一亮……
情形急转直下,掌柜的万万没想到,谢姜……老妇人……两个小丫头还好好的。且自己转眼间成了这些人的砎下囚……
掌柜一时目瞪口呆,呆了半晌,忍不住望了几人问:“你们没有喝茶?”
谢姜撇开这个,又问:“刚才听见你问东西到手了没有……你们来找什么东西?”
掌柜听她这么问,便低了头,也不说话。
这伙人做事穷凶极恶,不是抢便是偷,看起来全然没有半点儿道理顾忌可言,谢姜原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招供。
谢姜抬眸看了眼北斗,道:“出去看看。”
北斗早急的发慌,这会儿得了话,忙不迭掀开帘子窜出去。
谢姜便倚了绒枕,眼睑半眯半睁,只拿了眼看掌柜。
她上下看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掌柜的一时毛骨悚然。
这会儿风势大了,前头只是有风顺了窗棂子吹进来,而内室后头的卧窗,却是被雨滴子打的“噼啪”作响。
谢姜眯了眼不开口,韩嬷嬷便站在榻沿儿,两手往袖子里一拢,随着自家主子,不错眼珠的盯看掌柜。
内室里只有雨滴子打了窗棂“噼噼啪啪”,一阵紧似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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