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出来,沿迥廊走到尽头,径自出了后院院门。
谢姜出来向东一拐,仍沿着迥廊回去。
北斗小跑了撵上,嘀咕道:“要不是夫人相救,骄阳不知道早饿死了几回,这会儿做张拿致给夫人添堵,夫人不如撵她回去。”
隔了五六间房门也不过隔了五六十步。
小丫头嘀咕了这一大串子,谢姜正走到贵人房前。
刚才走的时候,因为萧仪在,北斗便没有关门。
门扇虚掩着。
谢姜推开一看,屋子里空空荡荡,这才想起来刚才走的急,倒将萧仪晾在屋里。
算了,现在人走了就走了罢!
她便在门口榻座上坐下,指指碳盆道:“再加些碳,我看火劲儿小了。”
“嗯,这些木碳不经烧,刚才给萧郎君裹伤,奴婢可是铲了半盆子。”北斗嘴里絮絮叨叨,弯腰拿了扔地上的小木铲。
房外人影子一晃。
乌十二闪身窜了进来:“夫人。”喊过这声,顾不上施礼,上前压了嗓子道:“夫人,韩君子逃走了。”
“逃走了?”谢姜听了不由蹙眉,就算乌四不在,守着韩君子的还有乌十二与乌七,何况姓韩的腿不能跑手不能动,怎么会逃走?
谢姜便蹙了眉问:“怎么回事?”
乌十二低声道:“半个时辰前,几个行商说是丢了贵重东西,非要进客栈来找,仆疑心是韩君子同伙设的计,便去查看。”
听他这么一说,谢姜转瞬间明白过来,乌四来东厢是三四刻之前,当时自己心急韩嬷嬷病重,且新月去请大夫,又一去没了消息,自己看见他,只一叠声吩咐去请大夫……
乌四来是有事儿要说,只是自己没有问,亦或是压根儿没有给他禀报的机会。
乌家三兄弟一个去了前头,另个又被自己派了出去,守着韩君子的便只有乌七。
想了想,谢姜在榻座上坐下,又示意北斗关了房门,便问:“乌七怎么了?”
乌十二道:“后脑挨了两棍,没有大碍。”
谢姜情知先前阴差阳错,怕是为人趁机钻了空子,何况既然人逃走了,亦或是被人所救,再细问也没甚意义。
她便抛开韩君子,只问:“前门那些人走了?”
乌十二道:“搅缠了好些时候,两刻前走了。”
谢姜点头,淡淡道:“韩君子必也是两刻前逃走的。他一走,前头那些人功成圆满,自然要溜。”
就算谢姜不问韩君子怎么逃走的,又逃走当时的枝末细节,对于乌家人来说,看守时丢了人犯,绝对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乌七头上被人敲了两个大包,现在稍稍一动,便犯恶心,坐一会儿都难受。
乌十二愈想愈气,脸色阴沉道:“姓韩的才走,仆要是去追,想必还能追上。”
“我知道你能追上。”
谢姜眉梢一挑道:“就算能追上也不废这个劲,咱们这回路上不停,直接去栎阳。”
在乱石山上,黑衣人曾经说过……押运猛虎那伙人办妥了事儿,一定要回煮枣向上头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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