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句,老妇人紧接着又道:“九公子当晚便将别宛里的丫头仆役送去了河外,并下令……若有人再传此事,杀无赦!”
听前一句时谢姜还不觉得怎样,只是听到九公子竟然为此下了封杀令,她不由蹙眉。
是了……这对龙凤双胎不是诞在府里,而是诞在河外。
世家大族看重子嗣,更看重血统。
虽说众所皆知自己出府时就怀了身孕,诞子时必竟没有“老辈儿人”在场。
若是有人借此质疑兄妺俩非王氏血脉……介时就算辩扯清楚,对于两个小儿总是留了“瑕疵污点”
这个箫某人求甚么画儿不好,干嘛求自家娘仨的画?
自家娘仨与他又没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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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都驿馆。
驿馆大门往左,临街第一座院落,映着大门的厅堂此时门扇大敞着。
三素慢慢啜了半盏茶,这才放下杯子,抬头去看上大夫楚庄。
见他眉锋紧皱……楚庄不由往案桌前欠欠身子,低声问:“坊间没有传开么?怎么先生有些……。”
三素摇头。
自打萧仪登上王位,三素便以僚臣身份随侍左右。这回楚庄出使封国,他亦秘密跟了来。
他知萧仪心魔难解,偏他自已又极渴望,极想看名满天下的锦绣公子怎么破这“骨血混淆的无揣祸事”
破得了,无非就是楚王行为失当,求的画不对而已……
破不了……则萧仪或可心想成真,自己也出了多年流离在外的恶气。
现在……三素摇头叹息:“你莫忘了,九公子在此盘锯多年,而九夫人又为这些人奉为神明,坊间……成或不成还末可知。”
听他这么一说,楚庄也皱眉。
两人皱眉想辙的当口……
斜对馆驿大门的酒肆中,九公子寻个榻座坐了,而后左肘一搭桌沿儿,曲指在桌面上“锉锉锉”轻叩。
远山只觉得他每叩一下,自家的心就往胸口窜上一窜,及至他叩出七八声,这汉子一颗心已窜到了嗓子眼。
自从七爷死后,公子便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远山提心吊脸觑看九公子,偏又从他脸上看不出来半点异样。
脸上越平静,说明生的气越大。这汉子正嘀嘀咕咕,门口光影一暗,凤台大步迈进门内。
远山忙斜了眼向他使眼色。
凤台径自近前躬身揖礼:“仆见过公子。”见罢礼,不等九公子问话便禀报道:“果如公子所料,仆去伎馆走了一遭,又去两座茶楼转了转,确是有人散布……龙凤双胎是不是……。“
凤台没有再往下说。
就算他不说,暗里的意思却谁都眀白。
九公子指尖儿一顿,转眸看了他问:“你怎么处置的?”
凤台声音愈发低了下来:“仆派人暗里抓了散布谣言的嫖客与茶客。对于在场之人……仆来请主子示下。”
果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果然索画只是个引子!
思及此,九公子唇角一挑,眸中露出几分冷冷笑意:“此等事越遮越瞒越引人好奇。”
听这意思好像自己办了错事,凤台不由苦了脸问:“主子……难不成再将这些嚼舌根的祸胚放了?”
九公子唇角笑意一敛,淡淡道:“毋需,该问的还是要问。”说了这句稍稍一顿,缓缓又道:“既然他想要画儿,本公子就画一副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