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淡声吩咐道:“若是夫人醒了,给她揣盏蜜/水润润。”说罢,便悠哉悠哉步下木阶。
凤台由厢房檐下闪身出来,随后跟了上去。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踱过木桥,北斗忍不住吐吐舌头,小小声嘀咕道:“怎么公子连夫人起榻前欢喜喝碗蜜/水都晓得?”问着,一脸迷惑状侧过去看新月。
莫说蜜/水,连夫人甚时来那啥公子都知道!新月回她个大大的白眼儿:“废话!”一个白眼儿翻过,新月仍旧低眉垂睑守着厅门。
北斗撇撇小嘴,便也老老实实站了不动。
这边九公子出来梅花林,就见远山迎面过来,望见他忙抬手揖礼:“仆见过公子。”
自上回去驿馆送过画,远山便留在舞阳城。一来是打探族中宗亲对于坊间传闻什么反应,二来注意舞阳乃至新都各大世族的动向。
现下他匆忙回来……九公子眉峰一皱,转瞬便又一展,淡声问:“何事如此惊慌?嗯?”
惊慌?自己甚时候惊慌了?
不过是没有四平八稳的走路。
远山心里嘀嘀嘟嘟,脸上却作出付“虚心接受下次再不如此”的表情来,上前躬身道:“启禀公子,昨日上午晌,族里四位宗老去老宅见老家主,要开祠堂问一问,遭老夫人训斥了一通。”
九公子听了,唇角露出几分讥诮来。
那个小东西嫁进来,不仅将内院打理的有条不紊,外面的铺子田亩更在她手里翻了三数倍不止,这么样一个人儿,早惹的族中诸多人眼红妒忌。
眼红么?
妒忌么?
九公子唇边讥诮之意愈浓,略一沉吟,仿似思虑又转向他处,漫不经心问了句:“初迁来颖河时,他们是住的大房的田庄罢,这两年,庄上收益多少?”
庄上收益?庄子都给族里了,哪还有收益?莫不是……
远山念头一闪,边抬了眼小心觑看九公子的脸色,边压低了嗓子道:“至他们住进去,这十来个庄子便没有上交过收益,莫如……仆去问一问?”
九公子淡淡点头:“这些庄子乃九夫人的陪嫁。”
是呀!要是撵九夫人走,那人家的陪嫁要给人家罢!七八个田庄,总加起来共两万余亩,若是近两年的收益……
远山在心里快速盘算会有多少收益,这些收益又能折合多少银子,再想这件事总得找谢姜母家人出面妥贴,而这个人又要老谋深算又要身份“震”的住……待心里兜转过七八圈,这汉子便低头睑目,一派正色道:“是,这件事倒有些棘手,仆现下去问问韩嬷嬷,仆告退。”
九公子斜了眸子……向远山一瞟,一瞟过了,便又负手悠哉而行。
远山悄没声退了下去。
过不七八天,先是三素和尚大张旗鼓去了浮云寺,再是楚王下诏申斥楚庄,再就妨间传闻……好像……大概……九夫人诞子时,有哪个族老夫人恰巧去卷地办事……
再后来,众人的注意力便转到有人放话买桃树苗……五百大钱一棵,毋论大小……
时光在静谧安乐中过的飞快。
转眼之间便到了秋季。
瑯琊王氏的嫡九夫人,在九月十九日辰时,又诞下一对龙凤双胎。
这一下,不仅颖河两岸烘了起来,就连舞阳、新都、栎阳、昆阳、召陖……等十几个郡几十个地的世族权贵富户乡绅……纷纷往颖河赶。
pS:我想,我现在是独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