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还不能及时找到自己。喊得值啊!
这是天意吧……对!这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力量让我那个时候那么一喊,让我因那么一喊而得救!
只能这么想了,别无选择……哭晕。
反正,恩人看起来寡言少语,也不像爱传流言的……而且这种事传了也没人信,没什么大不了……
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靳玉听着柔安一直深呼吸着强自冷静,还暗自庆幸说对了话,让这位难缠的公主安静了一会儿。
不过,不久之后冷静了下来的公主决定不能因为小小的难堪而浪费了来之不易的解惑时间,打起精神继续打听自己关心的事情。
“恩人可知我的侍女从人们情况如何?”
“被药迷晕而已,并无大碍。”
公主恢复得太快,靳玉叹口气。
“那就好……不知我们几时能回去?”
“一刻左右。”
“恩人真是技艺高强、当世无双。”
柔安真心实意地夸赞。
“……好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靳玉突然开口。
“某有一事相求,望公主答应。”
柔安有点意外,没想到这样的人物竟然有所求,还是对自己;又有点意料之中,毕竟自己身为公主,还是有点用处的,若能顺势把救命之恩报了就更好了。她回应得很迅速。
“恩人请讲。”
“可否请公主对今晚之事保密?”
“自然。此事于我而言也多讲无益,送嫁的大人们也不会乐于看到此事广为传播,恩人所言我自当听从。”
“如此,多谢公主。”
“哪里。恩人太客气了。”
两人回到院中,果然宫女侍从们歪歪斜斜倒了一地,柔安专门探过木莲和木蓉的鼻息,放下了心。
她转过身,和长身站在门口的靳玉目光一对。
靳玉颔首,就准备离开。
“恩人留步。”
柔安小声喊道。
靳玉略感意外,转身看向她,“公主可还有事?”
柔安一点头,转身披上一件锦袍,开始翻箱倒柜。
靳玉就看到柔安像一只翻找过冬储藏的松鼠一样,掀起桌布打了个结,在屋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痛摸索,时不时往里填塞些什么。
须臾之后,公主重新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双手捧出大大的刺绣精美的桌布包裹。
“恩人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聊表心意,望不见弃。”
靳玉嘴角一动,为这话本江湖气十足的道谢之语无语片刻,婉言谢绝。
“某救公主并非毫无私心,公主不必如此。”
“我身不由己,也只能如此报答一二……比之恩人的救命之恩,些许财物,抵不得万一。恩人不接,难道是真的嫌弃……”
靳玉看到还带着孩子气的小公主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低头前还被他看到眼中水光闪烁,他虽然清楚这是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为了让他收下谢礼而故作姿态,但仍抵不过心底少见的怜意,叹了口气,接了过来。
柔安瞬间破“涕”为笑,温柔而讨好地笑着,等他接过去,又摊开藏在包袱之下的粉拳,单手托出一个绢帕。
靳玉看到这个手绢包,不由一怔,若有所感,看了她一眼。
“这是?”
“谢礼之一,请打开一观。”
靳玉自认这一晚对这位公主的了解加深了不少,也根据绢包大小多少猜出了其中之物,略感无奈,但还是依言打开。
其中赫然是之前少年意图逼问出下落的琉璃佩。
靳玉黝黑又深邃的眼眸中湖光一闪,看向柔安。
“公主的意思是?”
柔安注意到他的眼神,开门见山。
“恩人想来知道此物的来历、用途,我虽不知,却也知今夜之事皆因它而起。如此之物,对恩人或可有用,纵是无用,以恩人之能,也可化其为有用之物。如此,我觍颜请恩人再行一善——带它走,免我灾祸。”